其中一個官差從她的懷裏拿出一把銀票,在她的眼前抖了抖,“偷了一品香這麼多錢,還說自己犯了什麼法?”
這時候程前扶了李嚴氏過來,李梅花一看見李嚴氏立即就要上前廝咬,“你這個死老太婆,你陷害我!”
李嚴氏嚇的往程前背後躲去,“梅花,我念你是我姑子,就算你做了許多對不起我們的事,我也一直沒對你說過一句狠話,你怎麼能這樣呢?你真是讓嫂子寒心哪。”
程前命令道,“把那些銀子都收起來,將那丫頭抬頭炕上,一會命大夫過來診治,她,帶回衙門,由大人審問。”
直到陸自在開堂許久,張悅才匆匆和梨童等人趕到,滿臉疑惑,陸自在便問她,“張悅娘,你去了何處,為何不在店中?”
張悅認真回答道,“因為店裏的柴禾大多來自何家村的何大爺家,今天有人告訴我說,何大爺為了上山砍柴扭了腰,我心生不忍,便帶著梨童等人去探望下,這是發生什麼事了?”
李梅花一看見張悅,那怒氣立即衝如鬥牛,恨不得上前去咬她一口才好,“你這個賤人,你別裝,今天一定是你設好的圈套,我饒不了你,一定饒不了你。”
“住嘴,這裏是公堂,豈容你咆哮,來人哪,掌嘴!”
立即有人拿了一尺長兩寸寬的木片過來,對著李梅花的嘴啪啪幾下,頓時那嘴就腫的跟香腸似的,臉上也殷紅如血。
李梅花看向張悅的目光更是毒辣,隻是卻已經吃了苦頭,不敢再亂說話。
張悅娘目光清澈的看向陸自在,“請大人明鑒,因為我想著現在是青天白日的,又有官差大哥三趟巡邏,我不過是去半天的功夫,應該不打緊,誰能料到發生這樣的事?李梅花,得罪你的是我,你為何找我婆婆,她年紀大了,經不起你的折騰,你說你們錢記好歹也是青峰縣的首富之一,為何連我一品香賺這麼丁點的銀子,你都惦記?你的心倒底是不是肉長的?”
陸自在眼底有一絲笑意閃過,好嘛,這張娘子真會說話,一番貌似苦訴,實際上卻是直接判定了李梅花的罪,讓別人覺得她更惡。
就憑她一個中年婦女欺負李嚴氏這個老婆婆,她就已經輸掉了立場了。
果不其然,張悅娘的話一落音,在堂外看熱鬧的群眾們,立即很給力的聲討開來了,他們或是真的同情李嚴氏和張悅娘,或是以往與錢記有些小過節的,但是現在都統一站到了李梅花的對立麵,把她數落的犯了罪大惡極的錯似的。
李梅花嘴腫著,不敢再亂罵人,但卻是用陰毒的眼神從眾人臉上掃過,頓時那些群情高漲的人們,都心裏打著鼓倒退了好幾步。
張悅立即把準時機,“李梅花,你犯了錯,還不承認,此刻還用這樣惡毒的眼神看著大家,你想幹什麼,想報仇嗎?”
有人當了領頭羊,眾人仿佛就有了主心骨,“對對對,你什麼意思?用那樣惡心人的眼神瞧我們,你以為你是誰?你不過是階下囚罷了。”
“大人,重重的判她的罪,他們錢記這兩年可沒少賺黑心銀子。”
“就是,就是,有次我跟我娘去他家買糖,我們隻要一兩,偏要賣給我們一斤,原本說是送,結果非要給兩斤的錢,哪裏有這種事?還說他們在朝中有人,隻要我們敢亂說,就打斷我們的腿,我娘隻是跟鄰居大嬸念叨過一句,第二天回家,就被人打了滿頭包。”
“還有,還有……”
原本的聲討大會,已經逐漸演化成了訴苦大會了,大家在無意識的被動帶領下,集體出動的開始描述錢記的罪惡,或許是真的,但可能也有誇大的成份。
“李梅花,鄉親們所說,可是真的?”
李梅花抿著嘴,一言不發,等於默認了。
很好,原本偷盜傷人的罪名上又加了一條欺行霸市。
狀告人和被告人各在堂前陳述事情經過,周師爺記錄,趙林悄悄的朝著張悅招了招手,張悅起身跟了過去,她沒看見,臨起身時,隻有李梅花眼睛淡淡瞟了過來,裏麵滿是惡毒和恨意。
“張娘子,今天這事兒是你們設的局吧?”
一到後堂,趙林也不委婉,直接道明來意。
張悅絲毫沒有驚訝,隻是很疑惑的看向趙林,“你什麼意思,我是受害人,你倒來問我?這是你的意思,還是大人的意思?”
趙林忙解釋,“張娘子不必著急,這是大人的意思,大人是想問你,這入室搶劫是否是真的,如果真的,那罪名可就重了,如果不是,張娘子你想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