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挑撥(1 / 2)

安正陽拿著平安的小帳本去了翡翠軒對帳,張悅則站在廊子裏,指揮著孩子們給綠梅搭露天棚子。

李恒之扯了扯了張悅的衣角,用下頜朝著裏屋呶了呶,她還以為李恒之有什麼私房話要說,卻不曾想,一進裏屋,李恒之就白了她一眼,一把將她按坐到暖暖的炕上麵。

“這大白天的,你不會有什麼想法吧?”張悅的臉騰的一下子紅了。

李恒之正拿了個小板凳過來,聽見張悅這話,便眼裏帶了笑,“原來是娘子想為夫了,為夫原本還真沒想起來呢。”說罷,他便伸手去脫張悅的棉鞋,一邊脫一邊就數落起來。

“你以為這鞋子是我們現代的靴子啊,又不防水,還為了一枝梅花,踩在雪地裏好久,連鞋子濕了,雪水滲進去都沒知覺,你說你這女人倒底有多遲鈍啊?萬一凍傷一腳,到時候落下凍瘡的毛病,看你怎麼哭去?”

在李恒之的數落裏,張悅卻是感覺心口一暖,眼裏有澀澀的感覺,眼前仿佛浮出前世兩人談戀愛時的場景。

那年也是一場大雪,他們倆玩的太起勁了,她一腳踩的雪窟窿裏去,灌了一靴子雪,開始時還沒啥,後來雪化了,腳凍的冰冷冰冷的。

回到他家時,因為第一次看見他爸媽,她很不自在,便不敢說自己鞋子裏濕了,卻沒想到他仔細到早看見了,將她推進房間裏,她最初也以為他想那啥,羞的想找個洞鑽進去,結果沒想到,他居然是親手替她換上幹淨的襪子和鞋。

往日以矣,已經隔轉一世,老公還是前世的老公,一點都沒變。

張悅坐著沒動,任由著李恒之,替自己脫掉濕棉鞋,他掀開棉被,竟從裏麵拿出一雙烘得暖暖的布襪子替她細心的穿上,又拿出一雙幹棉繡花鞋替她換上,這才輕拍了下她的腿,俏皮的說道,“娘子,我們現在可以討論下你剛才說的事了。”

張悅站起來,俏皮的在李恒之唇角一啄,柔聲道,“老公,謝謝你!晚上吧,晚上我好好侍候你。”說罷她臉紅紅的跑出去了。

李恒之看著妻子跑遠的背影,再伸出手指,摸著剛才老婆親過的地方,還尚有一點溫熱和****,嘴角不自覺彎了起來,眼底的溫柔如海。

他坐回炕邊,將小方桌擺好,看了一眼那些讓自己頭疼的古代書籍,深吸一口氣,翻開一頁,拿起炭筆,開始在空白紙麵上抄起來。

為了老婆,為了淩兒,為了自己,他一定要付出全部的努力!

“夫人,肖老板請您去鐵匠鋪子盤帳!”

“張娘子,我家老板請您去店裏盤下帳!”

幾乎是兩個聲音,異口同聲的響了起來。張悅探頭過去一看,原來是肖老板店裏的夥計小於和周連勇布莊的夥計小馬。

張悅可沒有分身術,她想了想,便招手將平安喊了過來,吩咐他跟著小於去鐵匠鋪,至於布莊的帳則由她去。

蜂窩煤的錢按原本計算,應該有不少,但誰曾想肖鐵匠手底下出了奸細,讓對手占了便宜,分了商機,是以就算後來張悅替他想了辦法,能賺的利潤畢竟還是少數。

而周連勇的羽絨衣就不一樣了,幾乎可謂是獨家,周連勇在這方麵防盜版工作做的也不錯。

李嚴氏在家裏坐不住,便借口送中飯的機會來到一品香,看見兒子埋頭在一堆書裏頭,振筆急書,頓時笑的滿臉都是皺紋折子。

親眼看著兒子把她親手做的飯菜都吃下去,這才依依不舍的回了府裏,臨走時問姚紅姑,張悅去哪裏了?

自己的相公在家裏苦讀,她一個女人家,不說在旁邊倒著茶水點心侍候,怎麼連人影子都不見了?

姚紅姑忙道,“老夫人,夫人去和周老板對帳了。”

李嚴氏眉頭皺了皺,“身邊可有帶人,不會是一個人去的吧?”孤男寡女的成何體統?

“當然不是,夫人帶著平威平忠去的,老夫人是不是想給夫人送飯呀,聽說就在隔壁布莊的廂房裏,那門大開著呢,人一走到後院就能看見的清清楚楚。”姚紅姑故意說道。

李嚴氏撇了撇嘴,她給張氏送飯?她腦子進水了,她巴不得她餓死了才好呢。

不過姚紅姑這樣問,她卻有些下不來台,因為姚紅姑明明看見她手裏隻提了一個人份的食盒,剛才李恒之吃完,碗還是讓姚紅姑洗的哪,現在卻故意問這樣的話,分明是給她難堪。

當下李嚴氏心裏就不舒服了,她想,我忍張悅娘就算了,難道連張悅娘的奴才也要忍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