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悅娘感覺平喜似乎帶著她走了好長一截路,這些路有些不平,還似乎開了兩扇風。
當平喜扶著張悅的手站定,讓她就站在這裏不要動之後,張悅的嗅覺仿佛聞到了淡淡的梅花香,再細致一點,除了梅花香味外,好像還有硫磺的味道。
她有些不安的將手伸出去,“平喜,平喜?我能把眼罩摘下來嗎?”
張悅娘手被一隻溫暖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很熟悉很溫暖的感覺,張悅娘整個人一下子安定下來,臉上也溢出笑容,“你玩什麼花樣啊?”
李恒之溫和清淺的嗓音在她的耳畔響起來,“沒什麼,隻是想送你一份小禮物罷了。”
他親手替張悅娘把眼罩摘了下來。
張悅閉了閉眼再睜眼,逐漸看清楚眼前的一切,沒想到現在她居然在一品香的後院裏。
柱廊上麵被寒風吹的晃悠悠的紅色燈籠,照映著雪地,她清晰的看見在自己周圍雪地上麵,用各色梅花擺成了一個心形。
而他們倆就站在心字裏麵。
張悅娘的臉騰的一下子就紅了起來,在燈光下多出一層蒙蒙的光暈,顯的特別嬌豔。
“都老夫老妻了,怎麼還搞這些東西呀?幼稚。”她嘴裏說著,心裏實際卻如喝了蜜一樣,嘴角也不自禁咧開,有開心的笑容流淌出來。
李恒之輕執起張悅娘的手,將她們送到自己的嘴邊,輕輕的吻著,眼神深情如海,能讓人沉醉。
“娘子,我愛你!”
饒張悅娘一向自我標榜是女漢子,這時候也不免害羞起來,扭捏著跺了跺腳,“你討厭啦。”
李恒之假裝一副受傷表情,“娘子真的為夫很討厭嗎?”那聲音低沉嘶啞,泛著一股魅惑,十分動人心弦。
張悅心裏笑了下自己,怕什麼?羞什麼?
她給自己做了一番心理建設,這才貝齒咬住紅唇,慢慢抬起眼來,與他深情對望,“夫君,我心同你心。”
李恒之一下子笑了起來,眉梢眼角間蕩漾起無數的春風蜜意,雙手緊緊握著張悅娘的手,柔聲道,“生死契闊,與子同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張悅的眼圈一下子就紅了。她承認雖然她常常自我標榜女漢子,但其實內心很脆弱很柔軟,很需要男人的甜言蜜語,很喜歡這樣偶爾浪漫的小情懷。
以前在現代淩兒還沒發病前,江華也會這樣,總是會三不五時的給她一點小浪漫小驚喜,穿越到這裏後,不管他是叫江華也好,李恒之也罷,他還是她的親愛的,沒有變,真的沒有變。
其實她心裏原本是有些擔心的,怕江華來到這種可以娶妻納妾的時代,會變心,會轉變,而且有個李嚴氏一直鼓勵他變。
他很害怕他改變,因為江華是那樣了解她的為人,假如江華真的變了,就會成為傷害她的最大利刃。
每每和江華在一起時,她沒有這樣想法,但當江華和李嚴氏在一起說說笑笑,仿若一幅最和諧的母子圖時,她就會亂想。
她也知道這樣不對,隻是她也沒辦法控製自己的想法,她畢竟是人,不是聖人,更不是神。
李恒之今天所做的一切,所說的一切,就像一顆定心丸,讓她徹夜的放下心來。
他沒變,他一直還是她愛的那個他!
看著李恒之俊郎年輕的眉眼,張悅娘覺得此刻說什麼都很蒼白,不如實際行動更有說服力,是以她便踮起腳尖,直接吻上了李恒之的唇。
李恒之眼底有一絲驚訝閃過,但是隨即便喜悅的接納了妻子的主動,緊緊摟住她的柳腰,深情纏綿起來。
張悅閉著眼睛,回應著李恒之的熱情。
李恒之則是一邊回應一邊緩緩抬起右手,當他的右手抬起再落下的瞬間,隻見原本圍繞他們的心字梅花,一起燃放出來各色的煙火。
張悅娘被煙火聲嚇一跳,低下頭細看才發現,原本梅花是蓋在煙花筒子上麵的,難怪她剛才聞到了淡淡的硫磺味兒。
“要專心哦!”李恒之見張悅光顧著欣賞空中的美麗煙火,一時有些鬱悶,早知道就不放煙火了,便蠻橫的扳過娘子的臉龐,懲罰一般的深吻了下去。
平喜和平順躲在暗處,津津有味的看著這一切,平喜傻瓜般的問平順,“老爺和夫人在幹嗎?”
他們倆隻負責把遠遠埋好的引信點燃,李恒之原本的吩咐是,點燃後,他們就可以走了,誰料到這兩個小家夥居然留下來看熱鬧。
李恒之當時為了製造驚喜,故意把煙花的引信埋的很遠,是以他們在這邊看的並不太真切,隻能隱約看見張悅和李恒之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具體在幹什麼,煙火太刺眼,看不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