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淳挑眉,既然那毒婦已經動手,為何他沒有感覺到?
呂五立即解除疑惑道,“皇後派來的人,一部分是被屬下解決了,一部分是被一個神秘人殺死了,微臣曾與他交過手,感覺他的身勢手法有點像是早年皇上曾培養過的一支精銳部隊隱衛。隻是隱衛不是在當年草原慘案時都被殺了嗎?也是從那時候才開始有了我們飛鷹組織的。”
公孫淳幾乎是立即肯定,呂五遇到的人就是隱六師傅。
他突然很感動,不管他是失憶時,還是癡傻時,隱六一直就居住在山角邊,其實都是在保護他,有時候自己去找他玩,發現他不在,原來是替自己清除後患去了。
呂五會搭手,因為他和皇後是對手,隱六會出手,那完全是為了保護自己。
他的心裏瞬間暖暖的。
他突然感覺很諷刺,在這個世界上,他的親生父親不相信他,他的兄弟姐妹們恨不得他死,但是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隱六,張悅娘,這些人都默默無聞的幫著他,保護著他,愛護著他。
他逐漸收緊拳頭,隻有他自己快速成長起來,強大起來,才能保護對自己好的人。
“我如果能確定你說的是真的,萬一你是毒後派來的人,我豈不是自投羅網?”公孫淳挑起長眉,滿臉不信。
呂五心裏一喜,公孫淳能問起這話,說明他已經動搖了,現在隻要出示證據,便可立即獲得信任,他潛伏在外好幾年終於可以回去交差了。
他立即解開自己的頭發,竟是將整個頭發都掀了下來,又在貼近頭皮的地方細細摸索,終是揭下一層透明的皮來,從裏麵拿出一個小小的羊皮紙卷。
公孫淳看著他的模樣,不由微微動容,要知道這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呂五為了皇上的任務,居然甘願將頭發全部剃淨,將密信藏於假頭皮之中,這就算是再高明的獵人,恐怕也想不到的地方吧。
呂五倒是不以為意,“我們連命都是皇上的,更何況隻是小小的頭發而已。而且剃光頭發,可以隨時改變發型,隨時偽裝成任何人去出任務,開始時微臣也覺得不習慣,但執行任務久了,倒覺得這樣十分方便。”
公孫淳打開密信,一看眼圈便紅了,果然是父皇的字跡,父皇在密信裏解釋了原委,還說已經恢複了他的身份,希望他可以盡快回宮。因為皇上發現,他似乎中了毒,這毒就是現在的皇後下的。
皇後想讓自己的兒子登基,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其實也不能怪皇後,誰讓皇上那麼偏心呢,先皇後在時,皇上隻喜歡公孫淳,先皇後不在了,公孫淳也變成庶民了,結果姚貴妃又上來了,皇上又寵上了姚貴妃的九皇子,就是對皇後所生的四皇子不以為意,平時見著也是沒有一個笑臉。
“皇上發現了皇後的一些秘聞,據說當年與男人私會的並不是先皇後,而是皇後,所以四皇子的出身……”呂五停頓住了,公孫淳隨即了然,皇上是懷疑四皇子不是他生的。
其實他早就懷疑這件事,因為皇後和先皇後是雙生姐妹,除了性格不同,幾乎一模一樣,當時皇後一口咬定,先皇後與男人私通,並以此潑髒水,侮辱公孫淳也是野種。
皇上當時正寵皇後在興頭上,又恨先皇後李代桃僵,才這麼生氣下重手的。
公孫淳看完密信,便鄭重的將呂五扶了起來,“呂大人,我恐怕不能隨你回宮。”
呂五著急起來,“皇上是真的後悔了,我接有密報,說皇上好幾次在夢裏喊你的名字,想要見你都想要快發瘋了,如果你要回去,一定高興的不得了。你為什麼不回去呀?”
“現在那毒婦的勢力遍布朝野,我在民間,她尚不能把我怎麼樣,若是我回宮了,你覺得我能活多久?”
呂五頓時沉默了下去,他有些不自信的說道,“皇上會保護你的。”
公孫淳冷冷一笑,“是麼,那當初是誰把我貶為庶民的?”
呂五急忙替自己主子辯解,“那都是皇後設下的毒計,皇上也是受害者呀。”
“他既是我父親,又是一國之主,他既能上一次當,當然也能上第二次當,你能保證他再次上當時,還會對我手下留情嗎?”
呂五額頭上漸冒虛汗,他想到答案了,若是再有一次,就算皇上不動手,皇後也會斬草除根的。
公孫淳突然一掀長袍,竟然朝著呂五跪了下去,把呂五驚的立即使出內功,讓公孫淳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