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平潮苦笑一聲,知道張悅娘不是不幫,隻是不肯白幫。
也是,他們本來就是因為利益而成為盟友的。
“柳某在翡翠軒東家那裏幹了幾代,現在手裏尚握有翡翠軒三成股份,如果張娘子不嫌棄的話,這三成股份,柳某就送給你了。”
“柳掌櫃,你這是何必,這種事,應該交由翡翠軒的真正主人來解決。”
“東家於我柳氏一族有大恩情,別說隻是讓柳某讓出三成股份,哪怕是付出性命,也是值得的。張娘子不必再勸,你隻說幫還是不幫吧。我明人不做暗事,醜話也說在前頭。這次前來挑戰的人,非同尋常,不可小覷,如果翡翠軒一旦戰敗,恐怕這店也保不住了,到時候損傷的可不止是我們東家的利益呀。”
張悅娘的眸光低斂,她自然是考慮到了這一層,當即笑道,“柳掌櫃這是說哪裏的話,我與翡翠軒榮侮與共,翡翠軒的事兒,就是我一品香的事兒,說什麼股份的話,真是見外了。隻是我從未做過那翡翠白玉湯,真不知道要從何處下手呀?”
“張娘子,這裏是三成股權的契紙,請收下。”柳平潮推過來一個木匣。
張悅娘沒看也沒收,靜等柳平潮的下文。
“如果張娘子能贏了那海雲天,除了這三成股權的感謝外,還另有五千倆銀子;如果張娘子輸了的話,這也就是翡翠軒對一品香損失的一點補償吧。”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張悅娘便收下了那三成的契紙。
柳奴從外麵衝進來,滿臉驚懼,“掌櫃的不好了,那些人在海家那父女的挑唆下,竟然要搭梯子摘我們翡翠軒的牌子。”
“什麼?”柳平潮站起來,急忙下樓,張悅娘也跟著下樓,果然許多人在那兒搭梯子,一看見柳平潮出來,立即停了下來。
海雲天一看見柳平潮,不由目露精光,滿是嫉恨,他恨的並不是柳平潮,而柳平潮的父親柳願。
柳願昔年曾是翡翠軒第二代大廚的跟班,海雲天二十年前和翡翠軒第二代大廚比試廚藝,輸的極慘,當時也被柳願奚落的沒臉。
現在看見和柳願長的一般無二的柳平潮,他便想起二十年前的事來,心裏豈能不怒?
“怎麼,縮在殼裏的烏龜終於肯出來了?”海雲天二十年前,被翡翠軒打敗,輸的極慘,原都想封刀的,但是遇到一個神秘人收留,並且認真演練廚藝,而且最近那神秘人還來信說,翡翠軒招牌菜原料失傳,第二代廚師祖下落不明,正是他崛起的好時候。
他打聽好情況,便打算先從這邊城小縣開始挑戰。
青峰縣的翡翠軒可是京城的祖籍地,如果這裏被挑了,京城裏定然會有大反應,到時候再看他們會做何應對,如果能逼得那老家夥出現,那就最好不過了。
此次他有高手助陣,是定然不會再輸的。
想到這裏,他便將目光投到身旁那個正在起哄,極力挑動眾人情緒的少女身上,明著他們是父女,其實他們是主仆。
那少女是主,他是仆。
而且少女隻不過是自著身形矮小,尚在少年時期,真正年齡已經有三十多歲了。
這少女天資聰穎,是神秘人派來助他的秘密武器。
若是這裏被挑,京裏沒有反應,那麼他就一路殺向洪都京城,到時候將翡翠軒踩在腳底下,看他們百年老字號,是如何慘淡收場的?
“海雲天,你二十年前輸給我們翡翠軒大廚蘭九生,當時的賭約就是你退隱廚藝界,封刀絕廚,難道你想反悔?”
海雲天哈哈大笑起來,“二十年前,你不過是七八歲的毛頭小子,你可是親身所見,你可是親耳所聽?”
柳平潮臉色一變,早聽父親說海雲天詭計多端,沒想到竟無恥至此。
“乃是家父所說,家父昔年一直跟隨蘭九生大廚,他所說的話豈會有錯。如果你還想在廚藝界混,勸你及早收手,不要再做湖塗事。”
如果能夠用蘭九生的名氣,降壓住海雲天,讓他主動退縮,那自然是最好的。不過柳平潮心裏隱約知道,海雲天潛伏二十年,突然出現,必不會那樣就善罷甘休。
“蘭九生?蘭九生是誰,我從未聽過。噢,爹,他是不是你說的那個,膽小怕事,不敢勇於承擔責任,反而害死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的,膽小鬼呀?”站在海雲天身旁的紅衣少女,適時嘲諷起來。
“啪啪”紅衣少女話音未落,就聽見響亮的巴掌聲,柳平潮身影閃動,已經是來回兩趟,而紅衣少女海雅白晰的臉蛋上,也多了兩個五指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