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紅不懈是公主的貼身宮女,原本應該是享樂的時候,但總覺得不安,便帶著人提了燈籠,前來多寶閣附近打探。
結果發現多寶閣大門上鎖,裏麵漆黑一片,竟不似有人在,她心裏有些不安,便試著輕聲喊道,“阿紫,阿紫,公主,公主,你們可在裏麵?”
本是抱著撞運氣的心理,沒曾想竟然真的聽到阿紫那虛弱的回應。
阿紅邊驚悸邊狂喜,趕緊找來鑰匙打開大門,卻隻見自家公主凍的麵無人色,早就發了高燒,昏死過去。
“公主,公主,你別嚇奴婢,你這是怎麼了,快,快背公主回去,請太醫!”
阿紫才剛走了兩步,也頭一暈,跌到了地上。
阿紫現在隻穿了一件銀色內單,身上衣服都披在公主身上呢,公主都昏了,她還能討得了好?
公主好端端的突然病了,還是皇上最愛的掌上明珠,皇上怎麼能不怒,當下是立即就從小老婆的床榻上爬起來,跑到公主閣來看九公主。
又把下人都抓起來,嚴審到底是怎麼照顧公主的?
阿紫和阿紅隻說公主是在外麵賞雪景時凍著了,半字不敢提多寶閣的事,要不然讓皇帝知道他們公然設計朝廷大臣及親眷,那還得了,皇上自然不會為難九公主,倒黴的就是他們這些下人。
九公主性格刁蠻難訓,這在宮裏是出了名的,從她私自女扮男裝,冒充陸放的徒弟,跑去工地上廝混就能看得出來,皇上都拿她沒辦法。
如果真是九公主覺得臨梅淵的花開的好,在那兒賞景忘了時間凍著了,一般人還真是勸不聽的。
不過阿紫和阿紅還是被打了十板子,沒有照顧好主子,沒有勸好主子,主子受凍了,就是奴才的錯。
皇上看了之後,就走了,皇後又來了。
皇後可不是皇上,她將阿紫阿紅提溜到一旁,先用溫柔攻勢後又拿二人家人開刀,總算是把真話給審出來了。
阿紫和阿紅都以為皇後審出真相,肯定要為九公主作主的,結果皇後隻是冷冷笑了幾聲,吩咐宮女們照顧好公主,就離開了。
這九公主又不是她親生的,而且一向以養在太後身邊,而不把她這個嫡母當回事,現在居然做出這樣的醜事來。
不管這次的事件是不是那個張氏幹的,皇後都決定要落井下石一番。
九公主想嫁給李恒之是吧,她就偏不如她的意。
皇後娘娘第二天早上,抽個時間,跑去和皇帝這樣一說,甚至都說到了國家民生大計上頭了,最後歸結為一點,不能失了皇家體統,不能把話給人家說,不能由著九公主再鬧下去了。
反正九公主明年就成年了,還是趕緊找個好人家嫁了吧,別再這樣糾纏下去,到時候萬一把肚子搞大,出了皇家的醜,這可就難辦了。
當然皇後的意思是這意思,話說的可比這漂亮多了。
鑒於這本書不是宮鬥,咱就不說那些了,反正張悅娘能夠得到自由,李恒之能夠從公主的手裏被解放出來,都要感謝皇後娘娘。
現在雲妃娘娘也能吃能喝了,更是仗著肚子,把宮裏的對手都理了一遍了,已經不太需要張悅娘的存在了。
所以張悅娘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過在李恒之的官職上麵,皇上著實費了一番心思。
既沒有準陸放的推薦,也沒有準陸自在的意,居然將李恒之外派到屏南省一個不知道有多窮多苦多落後,不知在哪個角落的嶺南縣去當縣令了。
因著九公主的事件,讓皇上覺得很沒麵子,所以便打著要磨礪年輕人的鋒芒之氣的旨意,把李恒之丟到角落裏,任他自生自滅了。
陸放和陸自在都沒想到是這樣的後果,紛紛前來安慰李恒之,希望他不要想不開。
而且陸放一再保證,讓李恒之先去幹上三年,到時候他一定想辦法,把李恒之調回京城。
李恒之於建築工程上麵有獨到天賦,如果埋沒在角落裏麵落灰,實在是浪費人才。
李恒之自己倒是覺得挺好,到時候山高皇帝遠,人少事便簡單。
好在皇上自己也覺得這官派的有點遠,不太好意思,便沒怎麼催促李恒之,聖旨上說,隻要在七月年前到達即可。
現在才二月裏,離七月尚有半年時間,正好可以把京城和青峰縣的生意收拾下,把人員安排下,再慢悠悠如同遊山玩水般的前去嶺南縣交接。
皇上念虎娃是個人才,便想賜個在京裏的官職,誰料他竟然請求成為李恒之的捉筆吏。
捉筆吏可是沒有品級的官職呀,非但如此,其它平忠平安等人亦請求隨行。
皇上頗受震動,心下有些後悔,不該把李恒之派到那麼遠的地方去,不過君無戲言,聖旨一出,無法再更改,心中越發覺得愧欠,便成全了他們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