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眼下的情形來看,安慶侯夫人並不處在優勢,如若不然,她的兒子雖為二少爺,可畢竟是嫡出,早該封了世子。當然,也絕不處於劣勢,不然,大少爺早就以長子的身份封了世子了。
這便可以看出,安慶侯夫人與欣姨娘旗鼓相當,不相上下。麻姑被夾在這兩位打了十幾年持久戰,仍未分出勝負的女人們中間,沒被悶死,也算是她道行夠深了。
老侯夫人並無刻意偏袒哪邊,為安慶侯府做了一番細致的打算,還是讚成了欣姨娘的說法,“嗯,二皇子那邊定是不能得罪的,有林大夫在,那自是不會有差。我看還是算了。”
“婆婆說的是,林大夫也是從太醫院出去的,有他在,咱們都安心等著孩子呱呱落地便是了。”安慶侯夫人瞬間倒向老侯夫人那邊。
麻姑悄無聲息的歎了口氣,那這會兒叫她來,是讓她來看她們這幫女人“唱戲”的嗎?不過演技真是一流,一個一個根本看不出異樣來。
想到安慶侯夫人吩咐她做的事,想到欣姨娘有意無意的拉攏,麻姑真想仰天破爆粗口,“你們特麼的在那裏鬥來鬥去,關我什麼事,何必硬要把我牽扯進來!啊!啊!啊!”
就這樣,她就像是荷煦院裏的一個供桌,被遺忘在了角落,再無人問起。就站那兒聽著這些女人們口是心非的過起招來。各種攀比,各種秀,有兒子的秀兒子,沒兒子秀寵愛。
半晌後,就聽有小丫鬟進屋稟道:“老夫人,二皇子來了。”
二皇子?胡彩玉瞠目結舌,臉色唰一下白了。好在她們站在角落,並無人留意到她們驚恐的神情。麻姑拍了拍胡彩玉的肩膀,用眼神示意她“你放心,這一世他暫時不認得你。”
跟著麻姑這麼長時間,胡彩玉早已與她心有靈犀,點了點頭,調整了一下慌亂的心情。
頃刻間,所有人已經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跪下行禮。麻姑她們也跟著跪下,垂著頭,隻見一雙繡著梨花的縷金緞麵靴子大步走在前頭,“姑婆快快請起,我這也是時常來府裏的,您若是每回都行如此大禮,是想讓喬兒少來嗎?”
聲音好好聽,柔柔的像一陣風吹進耳朵裏,麻姑覺得聲音似曾相識,在哪裏聽過,應該是經常能聽到。
見大夥都起身了,麻姑便也帶著彩玉起身。抬起頭,那個正與老侯夫人談笑的側臉,讓麻姑的心都揪到了一起,嘴角顫抖,眼裏噙著淚,麻姑用手捂住胸口,她快要窒息了。她隻想往前,看清些,再看清些。
好熟悉,何止是熟悉。麻姑的心砰砰直跳。欲要往前走的她被身後一隻手給抓住,“二嫂,你要幹嘛!”彩玉焦急的輕聲提醒。
二嫂這是魔怔了嗎?那可是二皇子,她們不是應該躲的遠遠的嗎?怎麼還往前走?胡彩玉不解。
麻姑如夢初醒,她這是怎麼了?差點就闖了大禍。那可是二皇子,難道會是他穿越而來的?可是,不管怎樣,她都不能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做出失禮的事情來,不是?
將軍府裏還扣著胡家的人,她必定要安分守己,等著胡阿財救出胡家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