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絳紫色織錦直綴打扮的男子匆匆趕來,神色慌張,惶惶不安。
“發生了何事?”領頭的一位麵色紅潤,皮膚細膩的四五十歲男子,弓著腰,垂著頭,畢恭畢敬的輕聲問道。
那貴公子哈哈大笑了起來,“眼下已經無事。”隨後命令一旁的人,“將此人壓去刑部受審。”
那被指著的中年男子,猛地抬起頭,反抗道:“你是何人?憑什麼抓我?”
遠處策馬奔騰而來,塵土飛揚,繞過人群,領頭之人率先下了馬車。
是柳大將軍帶著他的驤騎營回來了。
“太子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柳大將軍帶頭,一眾將領紛紛下跪行禮,嘴裏齊聲喊道。
其他人也都紛紛跪下,就連圍觀群眾也都跪了下來,行禮參拜。
胡阿財與那位中年男子,更是驚愕的表情。
尤其那位中年男子,方才竟然冤枉太子偷了他的錢袋,他今日定是出門沒看黃曆,撞了邪。此刻,那中年男子眸子一翻,倒了過去。有便衣侍衛上前,將他直接拖了下去。
胡阿財已經嚇懵了,雖也知道這京城乃是天子腳下,碰上個大官也是極有可能的,可從沒想過能碰上太子這樣的人物。
又是歡喜又是驚恐,他方才好像是幫了太子,胡阿財在心裏再三回憶方才發生的事情,再三確認。
“太子怎會來此?”太子微服出巡,也不是頭一回了。柳大將軍隻是疑惑,為何會在將軍府旁聚集這麼多人,“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們是怎麼伺候太子的!”
正言厲色喝斥著一旁的太監們。
方才那位領頭的男子,聲音有些陰柔,尖尖的嗓音,仍驚魂未定道:“方才奴才們一個不留神,竟然弄丟了太子爺。“說完噗通跪地,“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此人是太子身邊的貼身太監王達,也是太子府裏的大總管。
太子陸義卻不以為然,反而回味起方才發生的事,還覺得有些新鮮刺激,“不怪他們。”
見太子麵帶喜色,大夥才舒了一口氣。
柳大將軍肅然道:“太子請先進將軍府歇息片刻,微臣派車馬送您回宮。”
出來的確有一會了,確實也該回宮了,太子點了點頭。在轉身之際,手指著正在一旁目瞪口呆的胡阿財,“你也隨著一起進來。”
柳大將軍這才瞧見人堆裏的胡阿財,又見他穿著自己驤騎營的鎧甲,麵容好像有些麵熟,卻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將軍府裏一下子熱鬧了起來,太子到,自然各房得出來迎接。
將軍夫人一眼就認出了胡阿財,心想,他定是隨著人群混進府的。
一眾人行完參拜大禮後,柳老夫人心花怒放,喜不自勝,忙吩咐下人,“快,打些水來讓太子好好梳洗一番,再備些點心,把今年的新茶泡上……”
太子喜笑顏開,在正座上坐下,“我就是怕您老人家忙活,沒敢來。”
“瞧太子說的,您能來咱們府裏,是我府上的榮幸。”柳老夫人站在下首位置,含笑道。
丫鬟們端上金盆,伺候太子擦臉,淨手。柳老夫人也親昵的上前,替太子整理發髻和衣服。太子笑看著她,關係似是祖孫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