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慶侯並無休妻的打算,隻是多年來煩透了安慶侯夫人管東管西的毛病,正好趁著這次機會,將她禁足在凝紗居內。
“侯爺,宮裏頭傳話來,讓您即刻進宮。”小廝行禮稟道。
安慶侯撫了撫髭須,看來此事傳進了皇宮。
扭頭衝著地上淚如泉湧的安慶侯夫人,嗬斥道:“都是你幹的好事!好好在凝紗居內呆著反省,不許踏出凝紗居半步。”說完拂袖而去。
穿上官服的安慶侯不敢耽擱,抬轎的轎夫幾乎是跑著將他送進皇宮的。一路上,他也想了各種招來應付這件事。
是皇後娘娘傳喚的,那自然得去皇後娘娘的坤熙宮。那裏他還從未踏入過,入朝這麼多年,極少與皇後娘娘打交道的安慶侯,此刻有些惶惶不安。
宮女在前,引著安慶侯進了坤熙宮,隨後便繞到了坤熙宮的花園子裏。
坤熙宮花園子裏的臘梅開的極美,梅花的香清幽而淡雅。
豔麗而不妖的梅花樹下,皇後與韓貴妃正在賞梅談笑。
安慶侯整了整衣帽,上前行禮,“臣參加皇後娘娘,貴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喲,安慶侯來啦。”皇後娘娘斂了笑容,“平身,起來回話。”
安慶侯善於察言觀色,聽這口氣,皇後打算興師問罪了。起身後,偷偷瞄了韓貴妃一眼,韓貴妃衝他使了個眼色。
“本宮聽說,昨兒太子出宮遇上了個潑皮,幸好被一人救下,你可知?”皇後娘娘在宮女們的攙扶下,慢慢的往亭子裏而去。
韓貴妃及安慶侯緊跟在其後。
“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臣定會去查明,替太子好生出了這口氣。”安慶侯佯裝著有些吃驚。
其實他早就聽說了,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對於太子的一言一行,他一早就派人盯著呢。太子何時出的宮,何時到的哪裏,做了些什麼,遇上了什麼人,他都一清二楚,應該說,他們都一清二楚。
皇後接下來要說的話,安慶侯也早料到了。
“聽說,後來驤騎營的一位小卒救了太子。”皇後慢慢悠悠的說著此事。
安慶侯心知,那位小卒便是從自己胯下鑽過去的胡阿財。
“那姐姐定要給那位小卒升官加爵才好。”韓貴妃也早就將此事了解的一清二楚,今日皇後特地將他們都叫來,無非是說“胯下之辱”一事。既然要說,何不爽快些,如此的拐彎抹角,真是無趣。
“臣回去就讓柳將軍查找那位小卒,定不能虧待了他。救下太子,豈是小事?定要有所封賞才行。”安慶侯也附和道。
皇後娘娘在亭子裏鋪著棉錦團墊的石椅上坐下,“不必了……”瞧向安慶侯,神色凝重道:“你已經賞過他了。”
安慶侯鎮定自若,故作茫然狀,“不知娘娘所指何人?”
皇後娘娘心知這幫口是心非的家夥,卻也隻能無奈地在心裏歎息,“你已經賞了他鑽胯。”
安慶侯噗通跪地,“臣惶恐,臣該死,竟然不知此人是救下太子之人。原也是突失愛孫,臣怒火中燒,又恰巧此人來府中鬧事,便沒有問清,才如此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