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在胡府門前停穩,麻姑下了馬車後嚇了一大跳,“你……”胡阿財仍站在原地,沒有挪動一下腳步。
“你……你是才出來等我的嗎?”麻姑明知故問。
胡阿財稍微挪動了一下已經僵硬的身子,雙腳已經麻木。
“二嫂,你總算回來了,二哥都站在這裏好半天了,我怎麼勸他就是不動一下。”胡彩玉急急忙忙的跑出來,擔憂的道。
太陽已經落山,他就這麼一直站著,一動不動。
“多謝二皇子。”麻姑行禮道。
二皇子“嗯”了一聲,便騎馬離去。
麻姑上前攙扶住胡阿財,“回家。”
胡阿財的雙腳已經麻木,一瘸一拐的跟著進了家門。
“彩玉,二皇子將保仁堂的後院讓給了我們,日後,我們可以去那裏培訓招來的人。”麻姑一麵攙扶著胡阿財進家門,一麵與一旁的胡彩玉道。
二皇子?保仁堂?
胡彩玉的神色緊張起來,“二嫂,咱們幹嘛去那個保仁堂呀!”她隻想離二皇子越遠越好。
“就是,別去!”胡阿財附和道。
“二皇子也招了二十位女大夫,他想讓我一塊培訓,所以,去那裏吧,那兒地方大。”麻姑想了想又道:“上回碰上了皇上,二皇子便求了皇上推行剖腹產術,此事,我得與二皇子一同實施。”
說到這裏,胡阿財與胡彩玉便沒再反駁,二皇子的意思許是皇上的意思。麻姑若是不照著做,那豈不是抗旨?抗旨的罪名可不小,他們不能害了麻姑。
去就去吧,不就是去保仁堂,又不是去勤王府。
胡阿財想著便衝著妹妹使了個眼色,你二嫂就交給你了。
胡彩玉心領神會,點了點頭。
翌日,麻姑便帶著胡彩玉與林婉茵去了保仁堂。
保仁堂的後院裏已經準備就緒,一個打通的大廳裏,桌椅板凳擺放整齊,像足了一個學堂。
一共四十一位“學生”,麻姑是“老師”,胡彩玉為助手。
“娘子,我們可不學剖腹的事,若是醫術,倒願意學習一二。”一位二十多歲的女子有些嫌棄的表情道。
她似乎不太樂意,像是被逼著來跟麻姑學習似的。
胡彩玉撇撇嘴,“娘子教什麼,你們學什麼,若是不想學的,門在那邊,沒人攔著。”教她們東西,還挑三揀四的,得虧了她二嫂性子好,要是換個人,早就打出去了。
真是氣人!
麻姑不以為然,她並不在意這些事,“不想學的我不會勉強,但跟著我是來做接生婆的,若是有人不想做,便趁此離開這裏。”
“我說孫嫂子,咱要不要走?”那女子身邊另一位與她年紀相仿的人問道。
“董嫂子,昨兒二皇子的話您沒聽見?咱們若是走了,說不定就攤上了事兒。這二皇子是何人?哪裏是咱們這種人能得罪的起的?”孫嫂子俯在董嫂子耳邊悄聲道。
這裏估計有半數人想離開,可礙於二皇子的命令不敢違抗。
林婉茵和阮晴末被安排在最前麵挨在了一起。
“娘子快些開始,我們還得回去做飯伺候男人孩子呢。”孫嫂子催促著道。
麻姑與胡彩玉麵麵相覷,什麼情況?這是在求著她們留下嗎?
“孫嫂子若是要急著回去,眼下便能走。”麻姑也是怒了,這願不願意,害不害怕是一回事,可這態度很重要,一點都不想留下的人,麻姑是不會強留的。
“孫嫂子,請你離開。”麻姑厲聲下起了逐客令。
孫嫂子怔住在原地發怵,這是惹怒了麻姑娘子,走還是不走?
她衝著一旁的董嫂子使了使眼色:要不趁著這個機會離開?
董嫂子沒了方才的勇氣,垂下了頭去,看都不敢看一眼孫嫂子。
沒了人在旁鼓動,孫嫂子也焉了,“我哪裏是這個意思,既然被選了來,自當是要好好跟娘子學習的。”
“不必了,請你離開。無心留下的人,也不會用心學的。”麻姑環視四下,“若是有與孫嫂子一樣想法的人,也請一塊離開。二皇子那裏我會去說,不會怪罪到你們頭上。”
下麵開始私下議論起來,都不敢拿主意。
“要不要走?”
“她都說了會去跟二皇子說,為啥不走?”
“就是,又不是咱們自己要離開的,是她趕我們走的。”
“要不要回去跟男人商量一下?”
“哎呀,這哪裏來得及……”
阮晴末站了起來,憤憤不平道:“娘子好意要教咱們接生術,你們一個一個怎麼如此?實在是太過分了。”
“喲,阮小姐,你一個未出閣的閨閣小姐也來湊這熱鬧,你爹娘可知?”孫嫂子陰陽怪氣的嗆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