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勤王都不敢多問,隻是麵色有些難看的站在那裏。
“父皇,嚴辦凶手?”太子小心翼翼的問道。
此刻的聖意很難琢磨,萬一揣度失誤,恐怕更會惹來龍顏大怒。
皇上本想發怒,卻突然斂容,沉著臉思忖半晌後正色道:“此事不能隨意找個替死鬼。既然張末安是整件事的關鍵人物,一定是要嚴懲的。至於他口中所指認的幕後凶手……”皇上說到這裏突然止住。
不能隨意找個替死鬼?也就是說,那個孟氏的認罪完全不可信,可以忽略了。是皇上的意思是,要追究曹甲元和曹守義的罪名……
此刻皇上看上去十分苦惱,他在想一個合理的處罰給安慶侯父子。
“喬兒,你來說說看,這凶手該如何懲治?”皇上先將難題扔給了勤王。
安慶侯是勤王的表舅,曹守義則是表兄,這算是考驗嗎?
勤王斟酌著開口道:“兒臣認為,既然他們真的犯下不可饒恕的滔天大罪,自然是要給一個交代的。”
雖然勤王心裏早就無所謂他們的處置,但此刻他仍然表現出了心痛的樣子來,畢竟親戚一場,表現的太絕情反而會讓皇上厭惡。
勤王是個聰明人,太子也不笨,將勤王的那點心思看在眼裏,心裏冷哼:還不是你為了陷害我,逼得安慶侯父子沒有了回旋的餘地。
接下來不出意外,皇上一定會詢問他,太子在心裏開始思量起辦法來。
此刻不但是要嚴懲安慶侯父子,除去勤王黨羽,更重要的是揣摩聖意。
“義兒,你說。”皇上果然下一個就詢問到太子這邊。
太子正色,恭敬回道:“父皇,兒臣知道安慶侯在上次山東災情上立過功,後父皇有心栽培將其提拔進內閣議事,故突然發生此事,父皇心中一定萬般心痛……”
太子一直留意著皇上的表情,見自己說到此處時皇上竟然滿意的點了點頭,心知自己揣度聖意是揣度對了,繼續道:“功過可以抵觸,兒臣認為死罪可免,活罪難逃。”
“嗯。”皇上點著頭應道。
活罪難逃就是能撿回一條命。
勤王詫異,真沒想到太子會放安慶侯一馬。
沒有人能猜中皇上真正的心思,此刻也沒人敢自作聰明,氣氛有些怪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坊間那個傳聞,明明是父子,兄弟,卻好像中間有道隔膜,顯得有些陌生。
皇上此刻正在糾結,派出去調查的安慶侯的密探回來報說,安慶侯的確將樹木偷偷運往漠藏,而且還與漠藏王一直保持著神秘的往來。
想到這些,皇上臉上又起怒意,“就按義兒說的結案,既然犯了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罔顧人命,恃寵而驕,罪不可恕。不過之前義兒說的也在理,安慶侯在上回山東災情中立過功,功過相抵,就讓他們父子去守皇陵,好好反省反省吧。”
安慶侯父子最終的下場終於從皇上口中說了出來,皇上不知道糾結多少次才下了這個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