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麻姑這麼說,魯成陽自然也不會講馬修趕走,便開始說起了保仁堂的事。
“我也是在保仁堂成立一年半後才加入的。當時因為保仁堂的用度太大,勤王每回都是幾十萬兩的跟國庫拿,到後來竟然要幾百萬兩。皇上覺得裏麵有蹊蹺,便私下將我找了去,命我潛入保仁堂查探消息。我雖是皇上派去的,皇上知道勤王一定會拉攏我。果不其然,我剛進去幾日勤王便使出各種解數想要拉攏我。不過,就算我假意投誠,勤王好像並沒有那麼信任我。”
麻姑點頭,她很讚同,勤王是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一個人的。
魯成陽繼續道:“我一方麵是皇上派去監督的,另一方麵得幫著勤王掩飾一些事情。勤王所有的事我都向皇上一一稟報了,其中有很多是勤王故意放給我的錯誤消息。”
“那這些皇上可知?”麻姑急急的問。
“當然知道,皇上心裏都是有數的。”
魯成陽說了這麼多,好像並沒有說到正點上,忙將話題轉了道:“保仁堂一共三十一間,每一間都有自己的掌櫃。不過,這些掌櫃我也沒有全部見過,但我這裏有花名冊。每一個人的詳細資料我都有。”魯成陽說著起身去櫃子裏將花名冊拿出來遞到麻姑手中。
麻姑翻開來仔仔細細一個一個看。
“我聽聞,這三十一個人都是杏林高手,他們誰都不服誰。”
“勤王就沒有相處法子來管製一下他們?”麻姑一邊翻看花名冊,一邊詢問道。
“勤王隻要他們管理好各自的保仁堂就成,根本不需要他們三十一個人互相信服誰。在勤王眼中,他們三個人隻要都信服於他就行了。”魯成陽嘴角勾起一絲冷笑。
“那保仁堂的運營情況?”麻姑抬眸,疑惑問道。
“這些東西其實我並不能接觸到,但勤王為了讓我好到皇上跟前交差,便弄了一下假消息給我,讓我傳遞到皇上麵前。其實,不過,保仁堂的確像表麵看到的那樣不得盈利,但這些都是朝廷來買單,勤王一點虧都不吃。隻是,這裏的虧空並沒有勤王上報的那麼多。保仁堂裏的蓬蒿人處其實是很賺錢的。勤王是皇上,那些找保仁堂裏的大夫看病的富貴人家,銀子都是按年給的。依我看,蓬蒿人處賺來的銀子足以養活整個保仁堂。可勤王年年喊虧空,所有的虧空都是從國庫拿,這銀子到了哪裏?還不是到了他自個的腰包裏。”
原來勤王給保仁堂設置“蓬蒿人”處和“權貴人”處,真正的用意並不是要幫那些窮苦人看病,而是從中獲利。
勤王每年向朝廷哭窮,朝廷又不能不答應,因為人家勤王冠冕堂皇的說保仁堂給那些看不起病的人看病,所以才沒有銀子的。
這麼強大的理由,朝廷怎麼能袖手旁觀。最終的結果隻能是他開口要多少就得給多少。
麻姑心裏開始有些鄙視勤王,竟然用這樣的方式來搜刮他老子的錢。
這些窮人受的根本不是勤王的恩惠,而是朝廷的恩惠。當初那些看不起病的病人在保仁堂裏免費看病,免費開藥,全部感念勤王的好,全部不知勤王在利用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