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姑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你再說一遍?”
彩鵑這才一愣,很嚴肅的回答道:“春花已經是大爺的通房了,大爺說,等搬去了新宅子,就封春花為姨娘。”
“已經是大爺的人了?”麻姑用眼神問“睡過了?”
彩鵑怔怔的點了點頭,“當天晚上就伺候大爺了。”
麻姑倒吸一口涼氣,薛氏竟然沒有大吵大鬧。
彩鵑一直以為這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情,大宅子裏的老爺們哪個沒個通房,所以,春花成為胡大爺的通房,彩鵑並沒有太大驚小怪的。
見麻姑驚訝的表情,她倒是有些不理解了。
“那大夫人的態度是?”麻姑這話中有擔憂,有好奇。
“當然鬧了。那日鬧的可凶了,要不是小馬兒將閩疆王後請回來,怕是大夫人已經帶著大少爺二少爺三少爺他們離開家了。”
麻姑已經卸了妝,走到軟塌上躺下,彩鵑知道她這幾日累了,便上前幫她捏背錘肩,“夫人不必擔憂,大夫人這幾日反倒安分了,不哭不鬧,隨著大爺去。奴婢聽聞,大爺其實在外頭也已經養了人。不過是嫌家裏太小,等著搬進新宅子裏後,一並帶回來呢。”
胡阿旺是個什麼樣的人,麻姑心裏當然清楚。他可比胡阿財想的開多了。若不是家中有隻母老虎,他恐怕早就想納妾了。
不過,麻姑很奇怪,薛氏怎麼這回就這麼鬧騰了一陣就隨大哥去了。
“那大夫人可有為難春花?”麻姑擔憂,保不齊薛氏私底下對付那個春花。
“嗯。”彩鵑點了點頭,“趁著大爺不在家,有時候老爺和老夫人也出去了,大夫人會用針戳春花。”
用針戳?針細戳在身上不見得會出血,但疼。
這個薛氏,果然還是在背地裏玩陰的。
她歎了口氣垂上了眼瞼,這幾日一直在忙保仁堂的事,每天回來已經是深夜,她好像還沒有來得及跟家裏說,她認了撒娘婆當娘的事。
她稍作了片刻休息,直到春喜來叫她出去吃晚飯。
飯桌上,麻姑時不時的將眼神落在春花身上,她麵帶笑容,可氣色卻不大好。
雖然穿的珠光寶氣了些,這內裏的苦恐怕隻有她自己知道。
值不值得,也隻有她自己知道。
“婆婆,公公,我有一件事忘記跟你們打一聲招呼了。”麻姑說著,很自然的看向散娘婆。
散娘婆一怔,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有心想阻攔她,卻見麻姑笑著開口了,“我娘死的早。”她說的是麻姑的娘,這個是彩玉告訴她的,“我與散娘婆投緣,便有心認下她做娘親。”
此話一出,各有各的心思。散娘婆定是不大自然的,在她心裏,自己哪裏有資格做麻姑的娘親。
阿財娘一臉的不高興,“你好端端的要認娘親做什麼?”她心裏當然是不悅的,她是麻姑的婆婆,難道在麻姑心裏,她算不得娘。
她這個娘親麻姑尚且都沒有孝敬好,還認別的人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