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的夏季,也可以美的那般不可思議吧?薄唇微啟,又是哪家女子漸步橋頭。
聽說,薄唇之人最為薄情……
銀鈴作響,南國的白海棠正開了,淺白的花瓣紛落在身後,女子一襲藍綠長裙都迷醉在了這場花舞。
斂下眼瞼,青花步搖微晃。這裏,有一個女子,
手裏,一柄紙傘。眼裏,一恍迷歎。
“你還真是有上好的情誌呢!”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男子,弱聲裏隻留了淡笑。
“你也不是麼?十年了,你難道不對這裏懷有一絲念想?”女子挑眉笑了,“莫非還真的割舍了林鈺希?”
林鈺希,三年了,從來不敢有人在他白溪黔提起這三個字。連房內都掛著她的畫像,他舍得了麼?
愛過,念過,想忘過。忘不了才提不出口吧。
白溪黔漂亮的瞳仁裏閃過一絲複雜,可隨即被他很好的掩蓋了下去。走上前,纖細的指撫上女子溫熱的麵孔,他說“玉棠,你調皮了。”
花雨裏,白溪黔的笑容異常燦爛,可在白玉棠的眼裏,他白溪黔的笑容真是苦澀的刺眼。
三年,他笑著過了三年,在她的麵前笑著,在整個北國的子民麵前,他無時不刻的笑著。
可偏偏他的哭聲隻有她聽過,沙啞的梗咽,誰也無法理解的撕心裂腑。
白玉棠定定的看著眼前的白溪黔,其實,她真的沒有惡意,隻是這場海棠花裏,她想起她的南國歲月,她一直是個心軟的姑娘不是麼?怎麼今日這般失了口?
皺緊眉,白玉棠有點抱歉的伸出手,她突然很想抱緊眼前這個失魂落魄的男子。
白玉棠的手微傾,紙傘正好順著手滑下一個角度。
巧合就是那麼的不可思議,
傘裏,白玉棠側下了身子。
傘外,馬上的女子翩然而過。
你錯過的命運裏,誰的海棠花落了地?也許,和紙傘上的海棠,一樣漂亮吧。
正午的陽光才開始大了,木屋裏,許芊茹正麵無表情的收拾自己的衣服,長裙,外衫。哦,還有她的步搖。
“許小姐,可否要顏璃幫你將發髻挽起?”站在門口的顏璃好心的詢問著。
“不用了。漂亮姐姐還是去忙自己的事吧。”許芊茹依舊是一幅麵無表情的給自己打理著包袱,連頭也不抬一下。
顏璃到底還是個識相的奴婢,察言觀色自然是她的本能。所以,聽著許芊茹不該有的冷漠的語氣,顏璃也隻好悻悻的離開了。
看見顏璃歎了一氣就離開了,許芊茹才停下了疊好衣服,展開衣服,疊好衣服,展開衣服的機械動作。
許芊茹無力的一屁股坐在木凳上,魂又不知道去了哪。
其實,從他靜靜的倚在她身旁,她早就不生氣了。那麼安靜的小院,長廊,日光,唯美的她都要不敢相信,恍惚裏,她還以為那是在拍偶像劇。
隻是,一切都隻是一切罷了。果然,他隻是那個逸王爺,他和她隻是路人。
偶爾出現在對方的生命,其實下一秒就會誰也不知道來過的離開。。
突然,許芊茹撫頭笑了,她該走了吧。搖了搖頭,拿起小包袱,許芊茹就跟著小廝走出了小院。
路上,她沒有看見林煬逸。
真的就那麼走了,馬車,下人,囑咐。其實他已經做的很周到了,對一個陌生人,不是麼?
你要振作起來啊,許芊茹這麼對自己說,開口要你離開這還不是遲早的事麼?隻是……那隻拿著包袱的手頓了一下。
隻是……從來沒有想過會這麼快。
馬車不停的駛遠了,隻剩下漸行漸遠的小院。這條路上,她,沒有回頭。
等到了國舅府已快接近黃昏,一路上,許芊茹似乎不知不覺的睡著了,直到到了國舅府門前,她才會醒過來,她似乎做了一個很長很長很長的夢。
那場夢裏,好像有一場紛紛擾擾的雨,一直下個不停,淋了她一身。
剛踏進瀾苑,熟悉的味道就不停的湧來,看見自己主子回來了,小荷更是一個勁的撲上來端茶遞水。歐巴,她可不是肥肉啊。
看著無比熱情的小荷,許芊茹有點小無奈的撓了撓腦袋。
小姐算是完好無損的回來了,身為貼身婢女的小荷似乎很滿意。她含笑的說道“小姐,路途遙遠,肯定累了有些餓了吧。廚房前幾天做了海棠糕,小姐要不要嚐嚐?”
“海棠?”許芊茹心裏有點糾結起來,桂花糕她是聽過,還有不知道是不是芙蓉花做的芙蓉糕她也知道,難道還有一種古代零食叫海棠糕的?她怎麼沒在穿越劇裏看過植入這個廣告的?
“嗬嗬……”看著自己小姐問起海棠,小荷笑道“正是呢,前幾日,南國的白海棠開的正盛。不過這倒還真的應景應了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