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的話,不斷的在周異心頭縈繞。
他心中對漢室的信念,似乎已經動搖了!
恍然間,什麼官場,社稷,天下,都已經不再與他有任何關係!
周異顫顫巍巍的鬆開了手,隻覺得心很累,隻想早些回歸故土,耕於隴上,了此殘年。
王才看著他的神色變化,仿佛一下子老了十歲,剛才與自己對話的那種銳意蕩然無存。
或許,他隻是不再適合這個汙濁的朝堂吧…
……
在院中領取糧食的農民逐漸退去,發完糧食王勉也疲憊的坐倒在石凳上。
分發的這些糧食可幾乎占了王家半屯糧倉,他也想不通王才為什麼要給那些饑民拱食,隻是他吩咐了,自己便照做了。
王勉剛一坐下,王家的大門便被人撞了開來,幾十名士兵衝了進來,列於院中,他下意識跑了過去,見到來人還是恭敬的道了聲:“縣令大老爺!”
王才看向大門,一名身著官袍的中年人昂首闊步的走來,聽王勉說是縣令?
“誰是王才啊!”縣令扯著嗓子道。
王才暗道:“真是一刻也不消停!”隧快步走下台階,朝著縣令道:“草民便是王才,不知縣令硬闖民宅,所為何事?”
“哼!”縣令冷哼一聲,“你便是王才?來人呐,帶走!”
邊上兩名士兵立即就向王才抓去。
他們的手剛一搭上王才的肩膀,便同時身軀一顫,跪了下去。
在他們的膝蓋上,均卡著一支穿骨而過的箭矢。
孫策從大廳中走出來,手握強弓,冷然道:“曲阿縣令,強闖民宅,眼裏就沒有王法麼?”
縣令沿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卻見隻是個毛頭小子,便大笑道:“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也敢與本官論王法?本官的話便是王法!”
縣令臉色一變,下令道:“左右,一並拿下!”
可士兵們都忌憚他手裏的弓箭,遲遲不敢上前。
“周伯父,您可看見了?這便是曲阿一縣的父母官!”孫策道。
周異靠在大廳的門後,聽著縣令的胡言亂語,心中憤怒,卻隻能感慨漢室不幸。
王才踢開趴在自己邊上哀嚎的兩名士兵,走回到大廳門口,拍了拍孫策的肩膀,“以後,不要這麼莽撞,會吃虧的!”
旋即眸子裏寒光流轉,在院中的士兵和縣令身上一一掃過,喊道:“曲阿縣令,冒充大漢皇室,其心可誅,我王才懸賞十兩金,誅此逆賊!”
說著,從腰間掏出一條小黃魚,放在地上。
所有的士兵見了金子,都瞪大了眼睛,目光牢牢地鎖定在王才腳下的小黃魚上。
縣令一聽頓時慌了,這些幾年都拿不到半分軍餉的士兵,見了金子還不發狂?
他拔腿就想跑,剛一轉身,便有一陣劇痛從腳下傳來。
一支箭矢,已經釘在了他的腳背上,他頓時疼的“哇哇”直叫。
而一眾士兵,一聽縣令的慘叫,還以為是那個人搶先一步動手了,當即都不再猶豫,拔出刀向縣令揮去……
王才皺了皺眉,閉上了眼。
有錢果然能使鬼推磨!
王才又掏出一袋碎金,遞給孫策,“喏,讓他們把屍體處理了,就給他們分了吧!”
雖然已經見了好幾次殺伐血腥的場麵,但王才還是有點忍不住的惡心。
他正在往後院走去,可沒走幾步,腦海中便傳來了熟悉的電子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