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丈崖?”橫江將軍摸了摸下巴,“就是曆陽至阜陵官道背靠的那座山麼?”
王才點了點頭。
“哈哈!”
橫江將軍豪放一笑,道:“如此行軍,應當算是走的中道了。”
隨後,橫江將軍召來一名主簿,令他將這一條路也記錄到行軍圖錄之中。
丁遠等三人都為之感到驚訝,這個少年郎不但會算命,還懂行軍打仗?
幾人都陸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橫江將軍便再次問道:“王公子於昨夜戌時來到全椒縣,對阜陵酉時的情形可有所目睹?”
王才黯然道:“實不相瞞,小子所率部眾當時已到達阜陵縣,奈何天色已晚,王邈將軍心係城中安危,並未打開城門放我等入城,小子便隻能星夜行軍來投全椒碰碰運氣。”
“小子率部眾遁入叢林之中行軍,依山北望時卻發現了阜陵城北出現了黃巾賊寇的蹤跡,陣仗極大,沒有一萬,也有八千!不過半刻,身後便傳來了金戈鐵馬的廝殺聲,想必,是一場血戰!”
說到後麵,王才幾乎是以朗誦的形式在說話,就差一點情感投入就能聲淚俱下。
“唉!”橫江將軍聽完長歎一聲,“兩千守軍,抵抗一萬賊寇,王邈將軍英勇啊!”
“真想替王邈將軍報仇雪恨!”一名義從首領惡狠狠的一拍大腿。
誰料想,橫江將軍也一拍大腿,喝道:“好!這位義從怎麼稱呼!”
“回將軍,鄙姓呂,名升。”呂升抱拳回道。
“呂義從,不,呂將軍,本將軍看你體態敦實,必是殺敵好手,令你在黃巾賊寇來襲之際,率先應敵!”橫江將軍目光灼灼的看著他。
那呂升也一下子就傻了,這不過一句憤慨之言,竟然給他召來這麼一個鍋!
呂升的臉僵硬的抽了抽,吞了口唾沫,道:“回將軍,末將不才,怕難當重任啊!”
“這是什麼話!”橫江將軍站了起來,走到呂升身邊,拍了拍他的甲胄,道:“寶甲在身,縱是孤身衝殺於萬軍從中又有何懼哉?”
隨即話鋒一轉,眸光淩厲的看向他,“莫非,呂將軍是不把本將軍的軍令看在眼裏?”
呂升被他看的渾身冷汗,撲通的朝著橫江將軍跪了下來,磕頭道:“將軍,末…小人不敢啊!小人就是一個開店做買賣的,平日裏連雞都沒殺過呀!”
隨後他靈光一閃,當即指向丁遠,激動地說道:“將軍,他!他他!讓他去!他少年時就能打虎!”
似乎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呂升渾圓臉上,驚恐之色開始逐漸消散。
橫江將軍看向了坐在呂升對麵的丁遠,問道:“這位義從如何稱呼?”
丁遠起身抱拳道:“草民丁遠。”
他的聲音中氣十足,渾厚響亮,隻一句話便得聽出此人氣勢不凡。
橫江將軍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丁將軍,可願意接下這全椒縣首戰的功勞啊?”
“這…”丁遠的神色有些猶豫,他想起了剛才王才說的話。
眼睛也不由自主的向王才看去。
橫江將軍馬上就發現了丁遠臉色的異樣,便循著丁遠的目光看了過去。
“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