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貢含了一口酒水,遲遲沒有下咽,似是在思考王才的提議。
“咕咚!”
“好,就依賢侄說的辦!若能收複失地,伯父必然給你記上一功!”許貢說著,擼起袖子擦一下須髯上沾的酒水,猛然一拍食台上的地圖,眸中已是銳色暗湧。
……
正如王才與他說的那樣,第二天許貢便召集大軍向西南方向的阜陵進軍。
在路上,還在與王才說著他曾經的英勇事跡,雖然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王才也隻能小心應付著。
整日快速行軍,到達阜陵城下時,天邊僅剩一縷殘陽。
許貢借著微薄的天光,遠遠望去,卻發現阜陵,城門洞開,城樓之上連個崗哨都沒有。
就連黃巾軍的旗幟,也已失去了蹤跡。
許貢頓覺有異,看向王才,不悅的道:“王義從,你莫不是在戲耍本將軍?”
稱呼的微妙變化,王才自然也注意到了,他當即拱手,道:“許將軍稍安勿躁,且派一名哨騎前去查探一番,再做決斷也不遲!”
他早就在情報係統中留意了,方鶴先於他們幾個時辰回到阜陵,等了許久卻還不見帶出去的兩千輕騎回來,他大概就已經意識到,他們恐怕是回不來了。
隨後方鶴便召集城中的八千黃巾軍,全軍開拔,去往阜陵北方的全椒。
此時此刻,估計正在全椒城下攻城呢!
許貢眉頭緊鎖,在他心底有種被王才利用了的感覺,雖然並不強烈,卻也足夠讓他從對這個年輕的義從有所忌諱。
派出的哨騎不到半刻就飛馳而回。
“城中情況如何?”許貢問道。
那哨騎幾乎連滾帶爬的來到許貢馬前,渾身顫抖著,許久未說出一句話來。
“本將軍問你話呢!”許貢的心氣開始有些浮躁,一聲怒喝,喝的那哨騎又是一個激靈。
“全…全是…全是死人!”哨騎幾近歇斯底裏的喊了出來。
“全是死人?”王才有些意外,這正規軍的哨騎見到過的死人多了去了,怎麼還會被嚇成這樣?
許貢也是,抄起馬鞭,狠狠抽在那哨騎頭盔上,怒斥道:“沒用的東西,幾個死人都把你嚇成這樣!”
隨後大手一揮,率大軍繼續向阜陵城門口走去。
剛走到城門下,便有一股濃重的血腥味從城中彌漫出來。
同時還帶有一股肉類腐爛的惡臭,和汙穢所帶的惡臭,幾種臭味膠著在一起,當真惡心至極…
許貢臉一綠,當即掉頭跑開,遠遠看著阜陵城,心中已將阜陵城視作了禁地。
王才幾人也在整支隊伍的前沿,當他們聞到這股味道的時候,差點沒背過氣去。
聞到這股味道,王才腦海中又不自覺的想知道裏麵的慘狀,情報係統非常人性化的給他切入了實時視角…
“嘔…”
畫麵隻匆匆瞥一眼,他便直接趴在馬背上吐了起來。
王才簡直懷疑自己看到的是地獄!
不,地獄也不會有這麼慘絕人寰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