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才雖然已經在情報係統中看過詳細戰報,可若僅憑戰報的數據,讓他來判斷當時的戰況,他現在還沒有這樣的能力。
丁遠喘息了一陣,驀然攥起拳頭狠狠砸了一下坐墊,開口說道:“慘呐!”
見丁遠憋了半天,隻說出這麼兩個字,許貢麵露不悅,冷哼道:“哼!戰爭都是殘酷的!再慘,能慘的過這阜陵城的守軍麼?”
王才回頭看了他一眼,隨後向丁遠問道:“全椒縣有橫江將軍統領的五千守軍,更有你們三千義從,何以至此啊?”
丁遠目光暗淡的看著地麵,似乎還沉浸在城破人亡的悲傷之中。
王才雖然很能理解他的感受,但是這種時候若要有所圖謀,他們根本耽擱不起!
他無奈的看向周瑜,問道:“他一直都是這樣麼?”
“回主公,方才在下與伯符在阜陵城北二裏處練兵時,發現丁將軍攜數百散騎自北而來。當時丁將軍神智還算清醒,便在下說了個大概。”周瑜道。
“他怎麼說?”王才問道。
周瑜躬身道:“回主公,丁將軍言道,黃巾軍於昨夜卯時開始攻全椒南城,丁將軍奉命駐守,黃巾賊軍無法僭越分毫。可怎知…”
周瑜看了一眼王才,像是在征求意見,一旁的許貢心鬥提到嗓子眼兒了,周瑜卻突然不說了,這讓他有點急躁,“怎麼了?你快說呀!”
王才眼皮一眨,周瑜便繼續說道:“可怎知黃巾賊軍不知從何處入了城,直接衝殺上了城樓,丁將軍腹背受敵寡不敵眾,拚了全力才衝殺出一條血路!”
“唉!”周瑜輕歎一聲,道:“可惜丁將軍自己從鄉裏拉扯起來的義從,一個都沒能出來……”
王才心中了然,這也難怪丁遠會這麼傷神了。
許貢聽了也有些唏噓,便叫了人來,先把丁遠帶下去休息了。
大帳之中剩下他們三人,都互相望了望。
許貢正色道:“這一支黃巾賊軍如此彪悍,本將軍若率軍強攻,恐怕傷亡慘重啊!”
說著,他便轉身走到帥位上坐了下來,淡淡的目光看向王才。
王才也是眉頭緊鎖,在情報係統的戰報中,攻城的黃巾軍損失兩千餘人,丁遠帶領守城的三千義從全數陣亡,城中守軍也損失了一千,除去丁遠帶出來的四百輕騎,其餘被俘。
兩軍勢均力敵的情況下,打攻城戰可以打出這樣的戰績,王才也不得不服氣。
這個方鶴當真是帶兵打仗的一把好手?
他思忖著,暗自搖了搖頭。
在他的記憶中,黃巾軍諸多將領中,並沒有方鶴這麼一號人物。
“賢侄何故搖頭啊?”許貢看著王才異狀不由問道。
王才聽到許貢的聲音,突發奇想,應道:“伯父,小侄在想,若由伯父引軍,以八千軍,攻下一座守軍數量相當的城池,能有多大的勝算?”
許貢的腦子嗡的一下,這小子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但他臉上依然是強顏微笑,以他的閱曆,答複這種問題,自然還是信手拈來,答道:“賢侄啊,勝敗乃兵家常事,勝算一說,虛無縹緲。若戰不逢其時,即便統領萬軍,也無力擊潰一千驍騎!”
王才佯作恍然,拱手道:“小侄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