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這個人,王才倒是有幾分印象。
許貢整軍之日提出考核,便是他,第一個作答,結果被許貢批的體無完膚,最後他所部義從卻被分配到了王才的麾下。
平日裏拿好處的時候,倒是悶聲不響。
一到關鍵時刻,就第一個跳出來帶節奏。
“身為義軍主將,朝令夕改,竟作拍案之決,毫無為將風采,可笑之極!”
高瘦義從辭藻犀利,話音一落,便引的周邊數十名義從交頭接耳。
孫策的臉色慢慢沉了下來,鷹視高瘦義從的方向,手不自覺的搭到了強弓上。
王才眯了眯眼睛,麵色冷漠的看著那個方向。
“若有異議,還請這位兄弟,近前來辯。”
高瘦義從一聽,又是冷笑兩聲:“嗬嗬,我這個時候過去,估計會直接被你這心虛小人斬殺當場吧,然後再給我隨便按個禍亂軍心的罪名。”
他正說著,一柄長刀便架到了他的脖子上。
丁遠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身後,冷冷地說道:“你再說一個字試試?”
高瘦義從脖子一僵,撇著眼睛向頸部看去,看到了在陽光下依然閃著寒光的刀刃,手腳都嚇得發起抖來。
“你…你…膽…膽敢…傷我,我…我…丹徒劉家…不會放過你的!”
高瘦義從被嚇得隻能自報家門,以威懾王才。
聽到這高瘦義從說的,丹徒劉家,倒還真的引起了王才的注意。
劉姓,是大漢的皇族姓氏,天下劉姓士族,大多與皇族沾親帶故。
若是真一個不小心,還真有可能踢到鐵板。
心中動念,情報係統便給出了這高瘦義從的詳細信息。
劉卬,丹徒劉家,第四代子弟……
丹徒劉家,西漢齊悼惠王之後,傳至十一代不仕,後平民第三代,家主劉濟安被推舉為孝廉,入仕丹徒縣尉,今太尉劉寵遠親。
“握草,還真是皇親國戚?”王才心中暗驚。
不過他轉念一想,顯然這劉家的血脈關係已經太過疏遠,且已無幾分價值,否則,區區一個丹徒縣尉,哪是皇親的待遇?
這麼一想,王才便也不怕這個鍋太大,自己背不動了。
王才臉上陰晴轉變極快,現在已經露出了一絲微笑,道:“劉卬,妖言惑眾,迷亂軍心,依律當斬!”
說完前半句,那高瘦義從劉卬,頓時麵色煞白,慘無人色。
丁遠手中長刀又微微加大了往下壓的力道。
劉卬打著顫的腿腳,便抖的越發厲害。
“然,我念在其才學頗豐,且為我部義從的一名隊長,兩個月來操練也還算勤懇,故免你死罪!”
劉卬心中懸石一鬆,暗道:“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敢殺我!”
這時,王才又開口道:“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饒!著令,八十軍棍,立刻行刑!”
劉卬心中剛稍放鬆,肩頭上長刀的力度也稍有減輕,驀然又聽到王才說的活罪,瞳孔猛然一縮。
“八十…”
短短幾句話間,劉卬幾乎經曆了生死一線,心中起伏跌宕,隻幹澀的喊出兩個字,便直接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