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眉目蹙起,這使我的心又硬生生地揪起,他趁著姐姐不注意,竟偷偷地向我壞笑,這使我更加不安。這個淫醫到底想做什麼?
男人這種生物,有時候竟然比女人還要複雜,我承認我腦子愚笨,著實猜不透他的心思,隻要他是個男人,猜著我就覺得累。
他這般神情,著實使我與姐姐揪心,姐姐似乎也開始發急了,“蕭太醫,我妹妹怎麼了?”
“這個嗎?”他依舊皺著眉頭,可是轉眼之下,他卻又展開笑顏,說道:“當然沒事?”
姐姐聽了這句話,像是釋下了重擔,用手輕輕地撫著胸口,可是這個淫醫卻著實不省心,偏偏帶我倆都欣然之時,又來了一句:“可是,小主的身子!”
“怎麼了?”我極平靜地看待一切,隻當這個淫醫胡說八道,可是姐姐卻為這個淫醫的每一句話而提心吊膽,這一點我極不明白,像姐姐這般聰明的女人,偏偏在這個時候就發懵了,原來在感情麵前,誰都是弱小,就像是姐姐這麼睿智的女人,都會變傻。
可是這一刻是為我而變傻,我有點埋怨自己,更是恨自己,我以一個謊言得到了不該擁有的真摯,我欺騙了她,利用她的善良,我本不該擁有這種至情的,可是我永遠都不會告訴她真相的,因為我明白我早已淪陷,淪陷在這深深的愛裏,有些愛無需偉大,隻是淡淡的細節,便可以滋入心裏,讓人沉溺。
我從沒有得到過關心,那十七年裏,雖然人人都敬我三分,可是那一種和睦,卻讓我疏離了這種****。
淫醫蹙著眉目,然後悠悠地說著:“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不好好的調理的話,小主的身子會日漸脆弱,她的左心房上有一個小缺口,這使她從小就心氣不順,而且小主素愛甜食,這致使小主的心肝脾胃都是欠安,不過這也是個小病啦,不用擔心,活到二十七八是沒問題的。”
他一口氣竟然講完長長一串,這使我也沒太過仔細聽得清,等我回過神後,才曉得,這根本就是個赤裸裸的詛咒啊!淫醫,更是個庸醫,這分明就是沒有醫術嗎?這太醫院定是潛規則的吧,這庸醫怎麼坐上院長的,黑啊!
氣得我真倒是心氣不順啊,竟然喉嚨一癢,咳出了聲。
沒想到正好趁著姐姐問了一句:“不會吧?”
我這麼一咳,正好讓這庸醫可以接話了,“怎麼不會,娘娘,你看小主現在不就是心氣不順了嗎?咳嗽是這頑疾的開始,如不調理的話,就要進入第二階段了,那時候就不隻是偶咳而已,就會天天狂咳不止,慢慢地,就會咳血,先是演變所謂的癆病,慢慢地就不是癆病了,就會慢慢的蒼老,早衰,出現白頭,枯發,皺皮,到二十七八,就會呈現老人模樣,逐漸麵臨死,誒呀,奴才該死,怎能說這麼大不雅的詞呢?微臣該死,請恕罪。”
恕罪,竟如此重傷我,我隻是初見你,就這麼得罪我,太過分了吧!我終於忍不下去了,便隔著簾子說道:“蕭太醫,何罪之有?”
“小主不怪微臣就好。”
我隻是做了稍稍的客氣,他竟然蹬鼻子上臉,見過沒規矩的,著實沒見過這麼沒規矩的,見過不要臉的,著實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偏偏他兩者具備,既沒規矩,臉皮又厚。可是他能這麼跟一個主子說話,想必他的地位也是極高的,能當著姐姐的麵放肆,看來身份是頗高的。
我忍著心中的怒火,至少姐姐都沒說些什麼,我也不好斥罵,“大人為衿兒深夜把脈,衿兒怎會怪大人,隻是夜深了,想必大人的醫術也不得好發揮,把錯了,也不一定,還是請大人回去早早歇著吧!”
他扯了一笑嘴角,露出笑顏,又是衝著我笑,這****,應該抓去浸豬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