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9章 芙蕖令,歎止(2)(1 / 2)

我攜著姐姐步至殿門口,本以為能與姐姐一同赴宴,姐姐卻才拒絕我道:“我不喜喧鬧的場景,這派風光不適我前去,你一人獨去,就好,莫要讓人嗤笑咱們姐妹怕了他們。”

我微微抿了抿唇,雖仍想拉著姐姐一同前去,可話到嘴畔,卻依舊換了一番說辭,“那妹妹也不拉姐姐了,衿兒就先告辭了。”

這幾日內心頗有些傷涼,雖然依舊是春季,身體卻越發寒涼,微風掃過枝葉,竟落下了一片枯葉,我的心裏不知是喜還是憂,本以為該得王寵,卻在紅燭夜被人奪了去,皇後有喜,全陳宮的人皆是歡喜,可我卻怎也不高興。

雖然大多數的人都是表麵欣喜,內裏卻不以為意,與我一般,可我連那故意的做作也做不出來,不知道為什麼?也許對蘇玦,我是有了太多的好感,可我怎能喜歡他呢。愛是忠貞而又神聖的,我明明已對一人傾心,也應當一世傾心才對。

明明說是做戲,可苦讓自己深深入戲呢?若是入得深了,那就難以抽離了。畢竟愛情應該先入為主,許過的諾,定要兌現才是。蘇玦,是陳國的君主,我隻是衛國的倡優,身份本就不相平,怎能相愛。

可是今日的戲,還是要做足的,我要想得到大夏天下,必要坐上大陳後位,我緊緊閉上雙眼,不知不覺就又想了這麼多。我以一副平常的容姿,走在路上,內裏雖有些疼楚,但是我極力抑製,也沒有表現得太過明顯。

前方紅裳女子入了眼簾,我覺得甚是熟悉,隻見紅裳女子揮手一掌,便把她身前的綠衣女子掌摑在地,與李瑤兒已算是多天不見,沒想到這麼一見,有甚是驚豔。

綠衣女子跪在地上,用手緊緊地貼著臉,聲音弱弱地說道:“主子,請饒命。”她帶著一絲哭腔,撓癢似得抓的我的心煩。

雖未看得清李瑤兒的表情,但我可以想象,她定是勾了勾唇角,極其輕蔑地說道:“饒你,你算什麼東西。我的衣服,你賠得起嗎?笨手笨腳的,連端茶都端不好,本宮養你做什麼?”

綠衣女子跪在地上,頭也不敢抬,一直是哭,隻見李瑤兒似是聽得煩憂了,便硬是一腳,把綠衣女子踹在了一邊,“哭什麼哭?真是喪氣,本宮是死了嘛?要你哭喪。”

綠衣女子跪在一盤,抽抽噎噎著,聲音斷斷續續:“美人饒命,美人饒命,我沒有這個意思。”

李瑤兒甚是怨氣,我側過頭去,不想看這副場景,可聲音卻阻不住的進入耳朵,“蘭馨兒,你是覺得我不夠資格打你是嗎?我是美人又怎麼樣,你難道瞧不起我這個美人嗎?”

單單一個“美人”的稱謂竟也能讓她如此生氣,好一個嬌縱多疑,跋扈非常的女子,李瑤兒果真不是個善茬,我覺得我不該管這些事,雖然極其不忍,可是畢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這是她們自家宮裏的事。

但是在李瑤兒的又一掌揮下之時,那響聲當真是驚嚇到了我,雖然隔著一條流水,但這聲音竟然如此響徹,李瑤兒下手著實是狠了些,我的心再過於狠心,也忍不下了,便不顧著沁雅的阻止,疾步上了橋,來到了李瑤兒的身邊,在她又一次抬手之時,趁機抓住。

笑著說道:“李美人對待婢女真是嚴苛。”

李瑤兒嘴角抹了一層妖冶的紅,笑起來極其的妖嬈,“對這等賤婢,就得這麼管教。還真是讓衿夫人看笑話了。”她說完,看我遲遲不走,然後又是輕蔑地一笑,“衿夫人不會要為這賤婢求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