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麵一轉,是外公坐在床前,唐言蹊貪婪的看著他,這可是養了她快二十年的人啊!

小阿言哭著醒過來,“爸爸媽媽!我要爸爸媽媽!”

外公心疼的抱住她,“阿言乖,爸爸媽媽工作忙,他們把你交給我了,以後你就陪外公好不好?”

小阿言哭著掙紮,“我不要!我要爸爸媽媽!我討厭外公!我不喜歡外公!是你把爸爸媽媽害死的!是你把爸爸媽媽害死的!你還我爸爸媽媽!”

外公也哭,“是外公把他們害死的,是外公的錯!”

唐言蹊在一邊默默的哭,明明是她的錯,要不是她,爸爸媽媽也不會死,外公一個人把所有的錯都攬到了自己身上,就是為了保護她。八歲了,都開始記事了,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到底是誰的錯,她為了逃避,把所有的錯都歸到了外公身上,外公為了保護她,默默的承受了二十幾年她莫名其妙的怨氣。

她真的想殺了自己!

床上的唐言蹊又哭又笑,林雅南輕輕拍她臉蛋,“阿言,醒醒!阿言!”

唐言蹊緩緩的睜開眼睛,看見林雅南,哇的一聲哭出來,林雅南心疼的抱住她。

“我不是人!我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他身上,他從來不反駁我,我說什麼他都答應......”

林雅南靜靜的聽著,她這時候需要的是一個傾聽對象,而不是安慰她。

李教授的葬禮舉辦在了星期五,因為他說過,他最喜歡的就是星期五,因為一到星期五,她就從學校回來了,她上的都是寄宿學校,這是她要求的。

宋姨哭的幾乎癱倒,梁澤在一邊陪著她。

林雅南陪著唐言蹊在門口迎接賓客。唐言蹊哭不出來了,眼睛幹澀的要命,眨一下都覺得疼,心也疼。

不遠處停著一輛車,低調不惹眼。

車裏的周維楨一身黑衣,冷峻的臉竟然和唐言蹊有幾分相似。靜靜的看了一會門口站著的兩人,開車離開。

林雅南摟著唐言蹊進去,回頭看了一眼遠去的車,若有所思。

唐言蹊拉拉他袖子,“一會你陪我,好嗎?”

林雅南摸摸她頭發,“我陪著你。”

唐言蹊點頭。現在她好像隻有他可以倚靠了,沒有原因的就是相信他。

葬禮結束,林雅南把唐言蹊送回家。

趁著唐言蹊洗澡的功夫,林雅南熬好了粥,這幾天她都沒有吃東西,臉色一天比一天差。

唐言蹊從浴室出來,頭發還滴著水,她恍若不知,安靜的坐到沙發上,看著林雅南忙碌的身影。

林雅南把粥端出來,“你怎麼不把頭發吹幹再出來!感冒了怎麼辦!”去臥室拿吹風機。

唐言蹊從酒櫥裏拿出兩瓶紅酒,放到桌子上,對這從臥室出來的林雅南笑,“喝粥多沒意思,喝這個。”

她的笑就像是掛上去的一樣假,林雅南不忍拒絕她,點點頭。

唐言蹊推開要給她吹頭發的林雅南,自己拿過毛巾擦了擦頭發。

林雅南隻好在她旁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