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鴻楚纖纖一指揮出,周圍空間仿佛瞬間凝固一般,所有的一切都靜止了。但白衣人似乎並未受到絲毫影響,他十指齊出,緩緩劃出一條條血色絲線,絲線猶如靈蛇般靈活扭動,快速地編織成一張血色大網,朝著滿天飛灰迎麵蓋去。
刹那間,天際的那隻巨大無比的九尾白狐瞬間閃現,仰天長嘶。九條狐尾化為九隻白狐,九隻白狐又一瞬間再次重合,形成一隻頂天立地的巨大白狐,巨大白狐以雷霆之勢朝血色絲網直直衝撞而來。
巨大白狐的幻影摩擦過周圍虛空,竟使得虛空產生了一片片坍塌。就在白狐帶著勢不可擋之勢衝擊上血色大網的一刹那,在絲網與白狐之間出現了一個白衣人的身影,一張稚嫩卻充滿睿智的少年的臉,雙目之中帶著濃鬱的依戀之色,微笑著用自己的胸膛坦然迎上了那毀天滅地的一擊。
鴻楚雙目一滯,神色中閃過一絲猶豫和不忍,前衝的白狐竟生生止住了衝勢,幻影慢慢地消失了,滿天飛灰快速重新凝聚成一襲紫色身影。下一刻鴻楚婀娜的身形迅速幻化,眨眼間已經完全變成一隻小小的九尾白狐,奄奄一息地萎頓在地上。一雙狐目流下了一滴晶瑩的淚珠,低低地哀鳴著。
白衣亞傀儡神修緩緩地走向鴻楚,用憐惜地目光看著她。
“你知道做為無魂無魄不死之身的傀儡神最大的優勢是什麼嗎?就是不會產生像你們這樣的所謂的可憐的情感!鴻楚,即使鬼穀的那個老不死都不知道你的真正來曆吧?可我知道!可憐的癡情人,你和我本該一樣,情和愛隻是你我這類人的絆腳石!可惜的是你扔執迷不悟,更是愛上了一個根本不知道愛為何物的家夥,這就注定了你今天的道殉!你放心,我會把你的九尾元身煉成我的貼身侍妾,吸幹你的千年修為,到那時,我就是真正的神!”白衣亞傀儡神修一邊說著,一邊伸出自己那雙長滿白色絨毛的手,伸向鴻楚的脖頸。
“阿傑,幫我……”鴻楚低低地呢喃了一聲,便閉上了雙目,再無任何生息。
“拿開你那肮髒的鬼爪,馬上滾!”一聲冷酷到極致的聲音突然從白衣修身後響起。
一股不可抑止的莫名的強烈危機感在修的心頭湧起,生死危機感瞬間傳遍白衣男子的全身,令他忍不住全身戰栗。修的身影瞬間消失,接著出現在斷橋的另一側。他這才看清楚不知在何時,殘碑的頂端正站著一個滿頭長發的男子,此刻從發絲之間,正用一種挑剔的目光看著自己,那目光……就像在看一個殘次品……
修抬起自己的雙手,朝著長發男子狠狠揮去,卻發現對方似乎正處在另一個空間,而自己揮出去的一擊被原封不動地反射了回來,他的身體卻絲毫動彈不得,硬生生承受了自己的淩厲一擊。
長發男子走向鴻楚,彎腰輕柔地抱起她,無奈地搖了搖頭,低低地責備了兩聲。轉身冷冷看了不遠處的修一眼,便抱著鴻楚走向了斷橋的漩渦,竟徑直走進了漩渦,隻留下一句冷得不能再冷的話。
“你應該感謝你的始祖,你的始祖讓你免去了此次殺身之禍!馬上滾,下次若再被我遇到,我就……吃了你!”
就在長發男子抱著鴻楚進入斷橋漩渦的時刻,遠在數萬裏之外的藥神宗正在麵臨千年一遇的滅門之災。以岐黃之術立派的三流宗派藥神宗是根本無法在一流宗派鬼穀的強大怒火下幸存的。一夜之間,藥神宗在外曆練的外門弟子幾乎被鬼穀派出的無數僵屍遊魂傀儡獸屠殺殆盡。藥神宗四大長老除鴻楚外,全部死守藥神宗宗主藥婆婆黎苳閉關所在的藥神廟。身為末流宗派並且以岐黃之術為主要修煉功法的藥神宗弟子,麵對凶殘暴戾的不死僵屍,陰冷可怕的遊魂時隻能憑著血肉之軀誓死守護著藥神宗曆代宗主閉關之地——藥神廟。
“大姐,姐妹們大半成了那些不死怪物的血食,鬼穀這次是要滅我藥神宗滿門啊,拚了吧!請出始祖靈爐,祭出滅靈丹吧!不讓我們活,我們也不讓鬼穀好過,大不了玉石俱焚!”
一個一身白衣的三十左右的短發女子望著遠處漫山遍野蹣跚而來的僵屍,握緊了手中的一鼎小小的白色藥爐,對著身旁一個一身青衣手握浮塵的中年女子說道。
“三妹,切莫再說如此話語!”中年女子從懷中摸出一枚泛著金光的小小丹藥,揮指彈向短發女子,被短發女子伸手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