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城的一雙妙目不知何時早已變得血紅一片,待星辰之光終於把白蓮全部包裹之時,傾城雙目之中的血紅之色瞬間消散。
在血紅雙目消散的刹那,她已然縱身跳入被星辰之光包裹著的白蓮之中。白蓮轟然爆發出一股驚人的淩厲氣勢,直朝那巨大的雕像衝去。
“第二個條件:你要活著!”
伴著傾城那柔弱而又執著的話語傳出後,她的雙目清明之色閃過,瞬間再次變得血紅,白蓮夾帶著一股毀天滅地的毀滅之威,迎麵擊中了雕像的前胸位置。
似乎平衡被打破,整個巽境忽然如鏡子般片片破碎,天與地都開始傾斜。一個充滿壓抑痛苦和憤怒的嘶吼聲隱隱從地底傳出。白蓮的淩厲一擊,似乎導致了危境規則的瞬間改變,白炎猛然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竟被腳下的岩石以一股莫名的力量牢牢地吸住,再也難以移動分毫。傾斜的天地猶如一把巨大的剪刀,眨眼之間便把站在雕像兩百丈之外的白炎擠壓得粉碎。
於此同時,雕像左手之中那把鋒利的長矛,竟從一個詭異的角度,直刺向傾城胸口。傾城雙目茫然之色盡去,一雙烏黑雙眸就這麼注視著那支長矛刺破虛空帶起的那道金色火花直朝自己的胸口而來,迷人的嘴角竟泛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一抹無怨無悔的微笑。
“相遇即是孽緣,既然相遇,孽緣亦無悔!”
就在長矛刺入傾城胸口的前一刻,傾城那細膩的額頭忽然閃現出一個金色的符文。金色符文迎風便漲,一瞬間漲大至近百丈。那抹完全把傾城的身影籠罩起來的金色猶如一把牢不可破的巨盾,堪堪阻擋住了長矛的滅天一擊。白炎下一刻已出現在傾城的身後,一把握住傾城右手,把傾城拉出了長矛的攻擊範圍。金色符文形成的金光卻並未停止,竟把那杆黝黑的長矛通體染成了淡金色。一聲憤怒的低吼從長矛中傳出,黝黑的長矛那長長的鐵杆之上開始迅速出現一片片龍鱗般的逆鱗,金色符文的金色洪流一遇到鱗片就猶如白雪遇到沸湯般迅速消褪。
就在此時,已被白炎拉到身後的傾城雙目迷茫之色瞬間掩蓋了那片清明,她忽然毫無預兆地伸出右手,戴著黑色獸皮手套的右手已準確地插入了白炎的心髒位置。白炎緩緩轉過頭,雙目之中並未出現任何恐慌之色,依舊是平靜如海。緊接著,黝黑手套猶如一個無形的黑洞般,無盡的吸扯力將白炎的身體撕扯成了片片飛灰,然後半點不剩地吞噬掉。
“不!”傾城雙目迷茫盡去,整個人猶如忽然從睡夢中驚醒一般,眼睜睜看著白炎那挺拔的身影變成了片片飛灰,發出了一聲淒厲至極的嘶喊。
黝黑長矛此刻已通體被那神秘的鱗片覆蓋,矛尖也最終變成了一個猙獰的龍首。長矛龍首雙目緩緩睜開,冷冷地注視著蹲在地上幾近崩潰的白紗少女。
夾帶著一聲若有若無的龍吟,龍首長矛竟幻化成一條猙獰的惡龍,朝著傾城狠狠吞噬而來。巨大的雕像此刻就猶如左手抓著一條靈活無比惡龍的龍尾一般。
龍首長矛那猙獰的龍首瞬間臨近傾城,而傾城此刻猶如喪失了神智一般,雙手抓住秀發瘋狂地搖著,對瞬間臨身的龍首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
就在惡龍張開巨口,就要一口吞下這個幾近崩潰的少女的時候,巨大雕像的胸前虛空之中,忽然出現了一個身穿葛衣的少年。少年伸出右手一指,數不清的金色符文在少年的指尖上快速成形並最終凝聚成一把完全由金色符文組成的符劍。金色符劍劃過虛空,竟沒有發出哪怕一絲一毫的響聲。下一刻,巨大雕像那擎天巨柱般的左臂竟緩緩離開了雕像的身體。金色符劍已一劍將巨大雕像的左臂齊肩斬下。
猙獰無比的惡龍痛苦地哀嚎著,並快速地縮小,最終再次變成了那把黝黑長矛,與巨大雕像的左臂一起,重重地落在地麵之上。
一聲憤怒至極的咆哮聲從地底傳來,咆哮之聲眨眼臨近。葛衣少年一步邁出,已把黝黑長矛連帶那支斷臂一起收入萬獸鐲中。緊接著,葛衣少年一把抱起陷入失神狀態的傾城,另一隻手已從鐲中取出一張閃著無數金色符文的黃色符紙。
“遁”
隨著瞬間臨近的地底咆哮,一條黑色鞭影夾雜著濃濃的腥臊之氣狠狠地抽在了葛衣少年身上。葛衣少年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而他和白衣少女的身影最終猶如銅鏡一般破碎,徹底消失在這個虛空。
地底的咆哮之聲更為劇烈,隨著充斥整個天地的咆哮聲傳出,天地形成的圓球瞬間將虛境的全部存在都生生擠壓成了一團,包括那座巨大的失去左臂的雕像在內。在急速地旋轉中,圓球愈來愈小,最終形成了一顆藥丸大小的小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