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旗使者小丙見過青丘始祖。”黑衣男子似乎對此女的出現並不意外,雙手抱拳,對著此女微微一禮,額頭之上已遍布細密的汗珠。
“對我青丘掌尊出手,此事楓雪會向暗旗討一個說法。”絕世女子冷冷說道。隨著她的話語傳出,方圓萬裏那正劇烈崩潰的虛空竟停止了大範圍的崩潰之勢,片片虛空碎片竟開始重新凝聚。
“小丙隻是領旨行事,望青丘始祖恕罪。”黑衣男子凝聲答道,身形有意無意地退後一步,黑色小旗立於胸前,把自己的身形嚴嚴實實地防護了起來。
女子那魅惑億萬生靈的雙眸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正緊緊盯著黑衣男子的黃衣少年,片刻之後緩緩開口:“羅刹之子可入暗盟……”
“小丙隻是奉旨做羅刹之子入暗盟的領路之人,其他事情暗旗不會幹預,青丘始祖大可放心。”黑衣男子小丙未等絕世女子說完,急急正色答道。
“下不為例!”女子雙目推衍之色一閃而逝,最終輕輕開口。接著玉袖輕揮,竟將青丘山在場眾人,包括萬裏之外的青丘三女盡數收入袖中,身形逐漸變得虛無。
直到完全確認女子氣息徹底消失後,黑衣男子才長長呼出了一口濁氣,冷冷看了身後的亞傀儡神修一眼,一步邁向不遠處的黃衣少年歐陽拓,將對方一把提起拉上饕餮那寬闊的脊背,轉身就要離去。
“使者大人!”一襲白色身影忽然擋在了饕餮的麵前,洪荒凶獸懶懶地睜開雙目瞅了擋路之人一眼,又懶懶地垂下了眼簾。
“你敢擋本尊去路?”黑衣男子雙目殺機濃鬱,冷冷地看著擋著自己去路的白衣男子。
“鬼穀修願跟隨使者大人,服侍大人左右,萬死不辭,望使者大人收留!”修緩緩低下頭,雙目之中沉思之色一閃而逝。鬼穀那老不死交代的任務是不可能完成了,鬼穀首席護法東辰生死未卜,自己若如此返回鬼穀定會被老不死的責罰,想到那個老不死的怪物,修的全身都變得僵硬。
“有意思,追隨本尊,需獻出自身魂血,你的生死即在本尊一念之間,你可想清楚了?”黑衣男子冷冷答道。
修緩緩低下身子,竟齊膝跪在了黑衣男子麵前,額頭觸地,一字一句地答道:“吾以傀儡神始祖在此立誓:吾將奉使者大人為尊,萬死不辭!”
“哈哈……有意思……哈哈”黑衣男子仰天大笑,忽然出手將跪在自己麵前的白衣男子遠遠擊飛了出去。
“追隨我?憑你也配?你是個什麼東西?一個不人不鬼的玩意!你的傀儡神始祖又算什麼玩意?不入輪回的雜種而已!哈哈……”黑衣男子肆無忌憚地大笑道。
“你敢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嗎?暗旗的小崽子。”隨著一個似乎怒極而笑的聲音響起,破碎後而重聚的萬裏虛空竟瞬間失去了任何光亮,整個天地似乎一息之間從白晝徹底變成了黑夜。
小丙雙目金光閃現,凝神望去。隻見在白衣男子修仰躺之地不遠處,正站立著一個一身黑衣的長發男子,飄逸的長發遮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那是一身詭異的黑色,仿佛任何光照在那身黑衣之上都莫名地消失掉了一般。突兀出現的長發男子周圍,仿佛成為了世間一切光的禁區。
修掙紮著爬起來,抬頭看向眼前突兀出現的長發男子,腦海之中竟閃現出了沉睡之陲那個身穿白衣的長發男子。一種來自靈魂深處的恐懼感油然而生,修低低地匍匐了下去,就像見到了自己的王者。
夢鏡大陸一個不知名的角落,被無盡的城牆團團環衛著的一座宮殿前,懷抱著沉睡鴻楚的白衣男子忽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臉上閃現出一絲痛苦之色,呼吸逐漸加重。
“怎麼了?你受傷了?”宮殿之中一個夾雜著焦急和心痛的聲音急促地傳來。隨著聲音傳出,宮殿之外城牆之上那不計其數的頭生雙角,背生雙翼,手持長矛的雕像竟有了大範圍蘇醒的跡象。
“他……他也來到了夢鏡大陸。”白衣男子艱難地吐出一句話,身體緩緩倒了下去。
一個全身上下蒙著一襲黑袍的人瞬間出現並攙扶住了緩緩倒下的白衣男子,似乎被一種無形的詛咒所附身,黑袍之人閃出宮殿的一刻,伸出黑袍的一雙纖纖玉手竟開始快速地腐爛,瞬間彌漫至整個肩膀。下一刻,黑袍人攜著陷入昏迷的長發男子以及長發男子懷中的紫衣美婦,再次回到宮殿深處。
“諾哥哥,你是說言哥哥也來到了這塊大陸?”黑袍人似乎早已忘記了對白衣男子的怨恨,急急地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