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睿文看著鎮定的曲曼麗,覺得她真的是很美國化了,居然隻是把上床當作吃飯一樣簡單的事,根本沒想過要他負責,心裏不禁有些許的惱怒,想一口回絕她,給她個難堪,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就那麼不在乎。可正要張口的時候,他突然發現曲曼麗的右手緊緊的抓著床單,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暴露了她心裏的緊張和不安。沈睿文笑了,原來她還是在乎的啊!
“我們怎麼跟盧文交代啊?”
沈睿文忽然如此溫柔的語氣讓曲曼麗愣了半天,她失神的望著沈睿文,不知道他這算同意了還是不同意。
沈睿文輕輕的按住了曲曼麗抓著床單的右手,再次溫柔的說:“盧文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們同居,隻怕會讓他傷心。而且,我如果找到了國內的女朋友,就要你離開,這對你不是很不公平?你美麗、有才華……..”
曲曼麗急切的打斷了他:“不,我願意,我愛你,我願意為你接受這些,盧文你不用擔心,他早就知道我的這個想法,昨天也是他幫我把你送回來的!”
沈睿文心裏湧起無限的感動,感動這個女人為了他心甘情願的付出,感動有盧文這樣的好朋友,有了他們,才有他繼續走向成功的動力。
沈睿文摟住曲曼麗,歎了口氣:“唉,委屈你了!”
靠在沈睿文懷裏的曲曼麗,突然控製不住的淚流滿麵。
一年後
黃昏時分,大家都開始陸陸續續往回家走了,或者就是去外麵吃飯,然後開始夜生活。坐在辦公室裏沉思的沈睿文心裏卻是一陣的煩躁,想起昨晚他跟曲曼麗的爭吵。
“你要少喝點酒,不能不開心就喝那麼多酒。”曲曼麗把沈睿文扶到床上,心疼的說:“看你那難受樣兒,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找不到就找不到,你煩也沒有用啊,早該接受現實了!”
沈睿文一把揮開曲曼麗的手,說:“我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就突然不見了,是不是因為我引起她家什麼變故,要是那樣,我就害了她一輩子了,你不知道,中國的女孩把這件事看的有多重。”
曲曼麗看沈睿文這麼激動,心裏泛起了醋意:“中國女孩,現在都什麼時代了?誰還把這些看的那麼重啊,說不定人家早就結婚生子了,誰還記得你是誰啊?中國女孩,難道我不是中國人啊?”
聽到這些,沈睿文心裏一陣反感,他不能接受楚珺已經忘了他,已經結婚生子了,那是自己的初戀,也是自己第一次跟女孩發生關係,他希望一切都是美好的記憶,有美好的開始,有美好的結局。很多次他問自己,那自己跟曲曼麗同居又算什麼,他總是告訴自己,是為了不讓曲曼麗失望,為了成全她的心願,為了保護她的尊嚴。可是無數次他跟曲曼麗在一起纏綿時,他都希望能一生和這個女人在一起,那種身體上的快感是楚珺從來沒有帶給過他的,讓他很癡迷。可是他不能忍受的是,曲曼麗對楚珺的敵意,每當兩人發生矛盾時,曲曼麗都會說:我不是楚珺,不是那個溫順沒主見的小綿羊,我有我的思想,我的人格。甚至有時沈睿文跟她在一起時走個神,她都會懷疑他在想楚珺,然後就是一頓爭吵。偶爾沈睿文氣急了,也會說:你有楚珺一半的溫柔乖巧就謝天謝地了!曲曼麗就更是會不依不饒的跟他吵半天。
沈睿文按了下頭頂,覺得頭隱隱作痛,跟曲曼麗一起的日子真的是很極端,兩人好的時候,幹柴烈火的,恨不能合成一個人;可一有分歧,就象仇人一樣,誰也不肯讓步。這種日子過久了,真的有點累了。他忍不住又想起跟楚珺在一起的日子,總是他做主,楚珺溫柔的跟從,他在楚珺的心中就象神一樣的存在,他很享受楚珺看他的那種崇拜和欣賞的眼神,讓他男性的虛榮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沈睿文站了起來,走到窗邊,自己辦公室所在的大廈座落在加州市中心,樓下的人群總是匆匆忙忙的,偶爾看到一對男女相擁著漫步,老人極少有一對一對的,或者跟年輕人走在一起的,美國的老人都比較獨立,喜歡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不願跟子女過多的在一起。他們也不喜歡跟伴侶膩在一起,一般都是各做各的事。甚至很多人5、60歲了,為了跟伴侶的意見不和而離婚的,這在國內是很少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