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別院依山勢而建,環境清幽,雲煙縹緲,好一個人間仙境。
陪三王爺一同去西山別院靜養的還有寶側妃和柳如煙柳如霧兩位夫人,說是為了更好的照顧三王爺。我看這就是唐澤毅驕奢淫逸,養病還要帶一群女人,還真乃食色性也。
此時已是暮春,百花爭豔,蜂忙蝶舞。在這西山別院是百花爭豔,人也爭豔。此時兩位柳夫人正在百花叢中翩翩起舞,身姿輕盈如穿花蝴蝶,舞姿曼妙,身段妖嬈,真真不愧是皇帝賞賜的美人。我心中暗想著三王爺還真是坐享齊人之福啊。
陣陣香風過,風吹衣袂飄,佳人舞姿妙。
病重的三王爺此時此刻就坐在鋪了素錦軟墊的竹椅上悠哉悠哉的欣賞著這美景佳人,全然不見一絲病態。
我侍立一旁,實在無心瞧著那兩位夫人媚眼頻拋,假作嬌羞,都是女人誰不知道誰啊。
於是,我垂了頭隻靜靜瞧著三王爺身邊小桌上的茶盞細細看,青花瓷茶盞做工精細,質地精良。素白玉胚的青花瓷,側鋒勾勒出玄青色牡丹,沉靜典雅,意態風流瀟灑,從內而外透著一股子的尊貴,一看便是皇家貢品,這才叫高端大氣上檔次啊。也不知這青花瓷盞是要費了多少工匠的心血燒製而成。
皇家講究,什麼東西都是最好的。
流華淨肌骨,疏瀹滌心原。
青白色的茶盞內,茶已見底。
哎呀,這是該添茶了!
我正欲執了茶壺倒茶,此時卻見一隻手伸了過來,手指修長,指骨分明。
這是三王爺的手,他要喝茶,可是茶盞裏此時已沒有茶水了,空空如也。
這可如何是好?此時再倒已是來不及。我急忙收了勢,以防茶水燙著王爺。
唐澤毅看著空空如也的茶杯,又抬眼看著一手執茶壺呆楞的我,挑著眉毛問:“你發什麼呆呢?”
我自然是在研究您的這套茶具,不知道它價值幾何,這是我心裏的話。
“王爺恕罪,奴婢一時走了心神,這就為王爺添茶。”我低眉順眼的回答,盼著他趕緊將注意力轉移到正在賣力歌舞的兩位佳人尤物身上去。
唐澤毅倒也不深究,出乎意料的問道:“你有心事?”
啊?
奴婢沒有心事,隻是對眼前歌舞不甚感興趣罷了。
“奴婢沒有。”我搖著頭極其誠懇的回答,唐澤毅向來多疑,我生怕他不信。
唐澤毅低頭仔細看了手裏端著的青花瓷茶盞,有些不解的問:“這茶盞有何特別?值得你看這麼半天?”
我忽的抬頭看他,心中忍不住的佩服。三王爺真乃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啊。我當真以為他瞧著兩位美人起舞,興趣正濃無暇顧及我,卻不曾想,人家早已是對我所做一切盡收眼底。
我本著多說多錯,不說不錯的原則,盡量少說,幹笑了兩聲:“奴婢隻是覺得這茶盞甚好,嗬嗬,甚好。”
“如何好?”
如何好?三王爺問我這茶盞如何好?我要如何回答才能令他滿意呢?是回答的專業一點,還是回答的文藝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