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淵源(1 / 2)

“慢著,禿發烏孤,我知你本無意傷我徒眾,否則此時我薩滿台早已全軍覆沒了。因為以五毒門這種用毒的大行家,斷斷不會隻有這毒性緩溫的螻腐散吧。”木骨閭一則戳穿其用意,二則羞辱其暗中傷人。

“木骨閭兄果然聰慧過人,如若歸順鮮卑,即使不願屈尊我五毒門下,在鮮卑汗王之下作一名將軍或國師的也綽綽有餘了。”

“我木骨閭天性執拗,寧死不會屈從,不過禿發烏孤,既然你無意傷我台眾,不妨我們比試一場,我若不勝,自甘就戮,還望你能留得我台人性命。”木骨閭自知禿發烏孤一身道行非同小可,自己斷然不是對手,也僅是試圖一則保全台人性命,二則拖延時間令柔然族人及時逃離。

“台主,我等寧死也不屈服。他口口聲聲念及同脈之情,可我們受降後怕永是他們奴役之人,直到年邁力竭而死。”

台中一人說出此話,餘人也紛紛應和。柔然脫離鮮卑已久,在最注重血統的西域族群,異族要麼為敵,要麼為奴,絕無第三種可能。

此時木骨閭隻覺心中一陣淒涼,而禿發烏孤顯然也麵有憂色,看來是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餘人。

這時突然鮮卑兩名大漢帶上一個中等身材的男子,“門主。”說話的正是三尺蜈蚣,他陰森一笑,示意自己已成竹在胸,禿發烏孤點了點頭。

而鳳尾蠍與鴆酒王則是直接闖入黑霾之內。忽得轟然一聲巨響,一道圓形光暈自黑霾中激射而出,離近的徒眾直被震得遠飛出去。

五毒門門眾已然大亂,蛇信子解決完眾人,直接奔向霍亞巴。霍亞巴的法器是一把細長的招魂引。

蛇信子青光閃現已接近霍亞巴,霍亞巴知此人道行極高,不敢怠慢。引幡卷成一道布帳,護住己身。

蛇信子吐了吐長舌,森森而笑,忽然猛得甩動雙臂,雙臂竟……竟離體飛出,當真匪夷所思,兩臂使掌,兩掌使指竟緊緊握住轉動的帳幡。

帳幡雖仍然鼓鼓而動卻聲勢明顯低落下來,突然蛇信子身做利劍向帳幡正中疾衝而去。

霍亞巴棄幡捏訣,忽然無數陰森鬼靈彙於其前,蛇信子仍是猛地衝擊而上。霍亞巴直被撞的五髒翻滾,筋骨錯亂。

一次攻擊後,蛇信子臥於一旁,再次靜待時機,此時隻見他衣服已被鬼靈咬齧殆盡,竟露出膠質青皮。原來他服食各種劇毒蛇蟒過多,連皮肉竟也被同化了。

他呲著厲牙幾欲再度攻擊,霍亞巴道行本不及他。加以方才酣鬥已久,而蛇信子則是生力軍,怕二次撞擊之下便難承受。此時霍亞巴喘著粗氣,見招魂幡雖仍在隱隱掙紮,卻被雙臂牢牢扼住了。

正欲集中念力召回招魂幡,忽得蛇信子三角眼中精光一亮,再次猛地射向霍亞巴。

霍亞巴忽得退後疾飛緩解衝撞之勢,蛇信子曲起身形攀附其身,慢慢收緊。霍亞巴自然知道他要將自己活活勒死,不顧一切,竟猛的調頭向蛇信子柔軟的腹部咬了下去。

蛇信子猛地吃痛,可也不避諱,伸開尖嘴利齒向霍亞巴頸中咬去。頸子乃人要害之地,加之蛇信子唾液之中所含劇毒,眼見霍亞巴就要喪命當場。

忽得蛇信子似乎咬上了堅硬之物,甚至連齒尖也碎掉幾粒,不由得憤怒之極,嘶嘶怪叫。

正是千鈞一發之際,木骨閭向蛇信子口中射了一枚骨節。可他略一分心,鴆酒王龍須叉已然戳至,大祭司揮動袍袖打偏了龍須叉,卻被鳳尾蠍掃重了右腿。

木骨閭怒喝一聲於錐脊杵墨石處射出數道陰魅,一手協著大祭司向後飛去,直奔霍亞巴,蛇信子忽覺陰風而至,忙棄下霍亞巴飛身而歸。

此時隻聽禿發烏孤一聲呼喝,五毒門門人已退回南路,木骨閭、大祭司、霍亞巴眾人而峙於北側。

黑霾漸漸散去,慢慢有具具屍體跌落而下,隻見個個蜷縮若枯蝦一般,膚色呈橘皮之狀,顯然精血已被吸噬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