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先生定有難言之隱,此間再無外人還望直言相告。”
“並州南疆之地人跡罕至,真人擔心魔教中人會出其不意以此為根據北圖神州,如此以天下正道為己任老朽佩服。老朽世代居於此地若不實情相告,道義難容。”
南榮千裏一揖繼續言道,“千餘年前,並州之地雖然貧瘠,卻也風調雨順,食可裹腹。人畜居於其間,相安無事。可不久忽然天象大變地煞橫生,劇毒瘴氣黑霾彌漫,浩劫之下草木凋零、人畜則或死或牽幾乎滅絕。”
南榮仰麵望天:“我祖上念及此處乃發跡之地不忍離去,便施法術配丹藥,意圖克服此天災心念應付數日劫難必可自行散去。可時日雖往卻不見改觀,隻是我鳳凰宗原處風水寶地鍾靈毓秀受禍略輕,加以自救舉措倒也僥幸生存延續下來。”
南榮千裏目光馳往陷入深思,仿佛在追憶那個凶險又值得慶幸的時代,繼續言道:“自此我鳳凰宗祖上便也與世隔絕,心想這險境絕地斷無生靈存遺了。直到數百年前有妖獸無意中闖境越界,祖上才再度重視起來,鳳凰宗四周之地設置禁錮陷阱,並派人由近及遠於黑霾中查探遺種。”
南榮先生歎了口氣:“經幾代宗主數十年苦心孤詣終有所獲,原來黑霾中竟有大量生靈後裔存活下來。隻是外貌性情已大有迥異,而其間最強大的竟是三尺高的黑袍巫妖。”
這時有弟子端茶上來,放於案上,一揖退下。
南榮繼續言道,“祖上推測巫妖乃人族一脈遺留,隻是不知如何竟也能適應了這劇毒瘴氣。且巫妖可據其巫法靈智驅使百獸,巫妖族由妖師與妖姬共同執掌,千百年來於我鳳凰宗之所以秋毫無犯。究其原因定是巫妖及百獸畏懼我震宗神禽鳳凰的緣故,可巫妖一眾究竟有多少人至今還是個謎。”
“原來如此。”
上清長歎一聲,“那是否可以可以推測西域魔教即使潛入並州一時也難以適應這劇毒黑霾?再或者即使能夠適應,巫妖及百獸也定不會容忍入侵,而一旦雙方交戰衝突便有露出端倪?”
“不錯,今日我覺妖花圃傳來雷霆巨聲,才命犬子前去查探,果然得以真人相會。”
“多謝南榮先生直言相告。若巫妖一族安守黑霾之境,無外無害倒也無虞。如此山人便放心了,還望宗主日後留意異動。”
“這個真人放心,若有魔教入侵,我鳳凰宗自然也是岌岌可危,屆時還要煩請眾天玄高人戮力救助。”
“天下正道本是一家,南榮先生無需謙詞。對了,還有一事請教,屏障山東北向百裏處遇到一件怪事。山人弟子的法器突然催動不靈,凝滯高空,似被施了魔咒一般,就連山人和封雷寺了憂尚難以駕馭。”
“屏障山……東北百裏……豈不是嶺南地界……”南榮千裏喃喃而語,眼中一道異色閃過。
“真人說得法寶是……”
“正是山人座下大弟子畢雲麟的流星鎖。”
“老朽鬥膽問一句,這流星鎖取材可源自嶺南火焰山?”
“南榮先生果然見多識廣。不錯,正是二十多年前山人和弟子於嶺南火山一域機緣所得。”
南榮瘦削的身子有些顫抖:“那就是了,此石乃天地造化所生,吸收了日月精華早已通靈,重返故地戀戀不舍不願離去。真人雖然法力高深莫測,卻終究不能撼動天地。”
“竟有這等奇事?山人淺陋卻不曾聽過。”上清隻覺此事隻在神話故事中傳聞,親身從未經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