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點便是，往日裏除了誦經用膳，眾弟子便在院落中打坐習練，或是護衛警戒，可如今空蕩蕩、靜悄悄的，很少見人。
牆體、屋簷、石柱、門窗都有破損，不難揣測當日戰鬥之劇烈。小玉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仿佛周圍一切與她無關。
終於走到了止水堂，“主持師兄，弈少俠與他的朋友帶到了。”
不久，門“吱丫”一聲開了，“阿彌陀佛，二位貴客請進，”雲坤依稀記得，五大神僧之中，有一位年紀最輕的赤眉神僧——了癡。
雖未能謀麵，不過他的衣著裝束、頭上戒疤及眉毛顏色便可斷定了。
了塵大師盤坐於正中，“阿彌陀佛，讓二位為難了，還望不要怪罪。”
“後輩不敢，”雲坤與了憂大師同時一拜，小玉仍是不理眾人。
“了憂師弟，你腿傷未愈，快去回去休息吧。”
“是，師兄也多保重。”了塵微微點頭，了憂向場內主客分別一揖，退了出去。
兩句對話，雲坤便已得知，封雷寺頂尖高手都已受傷，此刻又毫不避諱說出來，看來對自己當真並無防範之心，倒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了塵大師麵如枯槁，仿佛又衰老了幾分，心力交瘁已令這個老人過於疲倦了。
“阿彌陀佛，這位女施主就是赫連族長的義女小玉吧？”了塵輕聲問道，了癡立於一旁。
見小玉無反應，雲坤接道：“回大師，以前是，不過現今已不聽命赫連了。”小玉並沒有正式反出，隻是心灰意冷不在從屬，至於形式方麵，她倒也不介意。
“很好，如此倒是華夏人士之福了。阿彌陀佛！”
“大師，冒昧問一句，封雷寶寺傷亡如何啊？何處可祭拜歸天者？”
“唉，老僧無能，百年古寺幾乎喪於我手，封雷僧眾傷亡十之八九，得以保全的多是外方遊曆的。阿彌陀佛！若不是了癡師弟借助封雷之寶抵擋，數百年古刹，付之一炬了。”
“因弟子近日在外，對於此戰不明，冒昧問一句，天玄等其他正道未來相助嗎？”
“哎，老僧糊塗，就因為一個相輔相成，釜底抽薪，老僧險些葬送封雷啊！就連了怖師弟、即慧師侄都。。。”
雲坤推測道，看來諸家正道之前達成了一個協議，卻是以犧牲封雷為代價，不知了塵大師如何就應了，隻是不方便細問了。
了塵大師雖已看破生死，可對於這非常之故也不禁無奈傷感。
雲坤不知道了塵大師對小玉了解多少，但他真心希望小玉可以被正道人士真心接受，於是道：“了塵大師，小玉有炮製秘藥的本領，瀕危者可延壽，重傷者康複。”
“哦？當真如此？”了塵顯然也極有興趣。
“正是。還請大師帶我們去看一下傷病的師父、師兄。”
“阿彌陀佛，如此有勞二位了，老僧行動不便，”了塵大師看向一邊的了癡，“師弟，帶二位去吧。”
“是，師兄。”了癡帶雲坤二人離室，出得止水堂，走進東院小門，穿過兩個走廊，進入一排坐北朝南的石質小屋。
來來往往的數個僧人不斷進進出出，或持藥罐，或持紗布，或持清水，或持粥飯，一排二十間小屋內不時有呻吟聲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