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赫連勃勃便鬼使神差的進入了我封雷寺院。赫連與了悟師弟默契至極，一明一暗互不說破。十餘年間，表麵上看似我與了悟師弟共同參經，實則是與赫連三人。”
“哎！”了塵大師又長歎一聲，“了悟師弟當真心如朗月，待我們有所心得，他都會回屋自講自述，實則是說與暗處的赫連聽。赫連不愧為佛學奇才，若我與了悟師弟難以參透時，有時竟是赫連暗中將經書折角標記以作提示。”
“如此十年之後，了悟師弟自覺得參悟成熟，竟將暗中的赫連喚了出來。他說，佛教本無種族界限，如參悟得當，或許能夠改善西域人性情。而老衲認為如此太過冒險，佛家精義外流，一旦被邪人利用，可能會對中原佛學帶來滅頂之災。”
“如此我又與了悟師弟整整談了三天三夜始終無法達成一致。最終我找來數位封雷寺各位長老與了憂、了怖及了癡師弟。”了塵說至此處眼睛向了癡看了一下，了癡也合手點頭回意。
“結果除了年齡最小的了癡師弟，餘人皆讚同將赫連永久性幽閉深山，了悟師弟分穴軟禁，以觀後效。結果，半年之後還是出事了。”
說道此處，了癡低下了頭，似乎大有自悔之意。
“了癡師弟負責了悟師弟的日常飲食，一日不經意間被了悟師弟點中了穴道，逃了出來。在二人返回藏經閣時還是被寺內僧人發覺了。待老衲得知此訊，二人皆以逃走，於是我親率人向西追去。”
“他們在洞中受了禁錮，本來修為有損，饒是如此，老衲仍足足追了兩個時辰。老衲見一黑袍之人背著包裹疾馳，斷定是赫連，於是急怒之下使出了本門絕學金剛伏魔印，見黑袍之人重傷落地。老衲搶下包裹，果然是經文要典且是原卷。心想幸虧追蹤及時，不然原件丟失，罪過莫贖了。”
“這時見黑袍之人回手搶卷，我驚怒之下，又是一個神力掌印劈了過去。聽到對方吐血呻吟之聲，老衲心頭不禁一震。”
了塵說至此處，身子不由顫抖起來。雲坤自然料到已有出乎意想之事發生了。
“不想。。。不想。。。黑袍內竟是我的了悟師弟，阿彌陀佛。”時隔數年，身為出家人的了塵方丈說起仍是激動不已，不難看出此事對他的觸動。
“原來了悟師弟為掩護赫連逃脫，不惜與他互換了衣服。雙掌之下了悟師弟不曾防禦，此刻已心脈俱斷，無法可救了。可臨死，他都沒有說出赫連下落，他都認為佛法之力應廣播天下。”
“為掩飾封雷醜事，對內對外皆言了悟師弟惡疾纏身，不治而亡。寺內也隻有少數人知道真相，了癡師弟聽聞此事難以承受，竟從此癡傻起來。”
“說來也是孽緣，三日之後，在了悟師弟石碑之前竟發現了一軸畫卷。隻是你眼前的這幅《乾坤經緯圖》，我們暗中猜測定是赫連偷偷放下的。他到底也是有情有義之人啊！”
“隻是此結怕是永遠也解不開了。也許，了悟師弟當年是對的。若當年以友善之姿令赫連接收經卷，如今的西域是不是另一番景象呢？罪過啊，罪過。。。”了塵言語幽幽，似乎又蒼老了許多。
“大師不必自責，您也是為穩妥起見，隻是不想了悟大師竟是如此執著。”
“赫連從此十餘年再無音訊，不想今日卷土複來。他身懷佛家與魔教兩個精髓，定是個勁敵啊。”了塵此時又恢複睿智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