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聞言也吃了一驚,一麵讓人扶起小丫頭來,讓她進屋給丁夫人回話,一麵讓人快去請柳嬸兒和大夫過來。
吩咐完,雙兒也轉身進了屋,並沒有去瞧芍藥;芍藥從來就不是丁夫人看重的人,而且她病倒之後,國公爺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關心,丁夫人也就沒有過多的關照芍藥;雙兒當然不會把芍藥放在眼中。
紅梅聽到小丫頭的話後真得呆住了:柳嬸兒已經給芍藥解了毒,現在人怎麼又不行了?那她不會有什麼三長兩短吧。
她雖然同芍藥並無什麼交情,但也不想她一個年紀青青的小姑娘就此變作一坯黃土;而且她還擔心自己,會因此被人謀算在內脫不了身。
丁夫人已經聽完小丫頭的話,她的目光在芳姨娘、紅梅等人身上溜過:“雙兒,你帶人過去瞧瞧芍藥,她的病倒底又怎麼了?”
這話落到紅梅的耳中,好似有著幾絲不耐;她心中一顫:對丁夫人有用時,她待芍藥可是很親厚的。
雙兒這才答應著和兩個小丫頭去看芍藥了。紅梅雖然心中著急,隻是一時間也沒有什麼法子可想,隻能靜等雙兒的回話。
在紅梅心神不定的時候,廚娘被人帶了上來;丁夫人沒有因為芍藥的變故而有什麼變化,她依然平平靜靜的問廚娘話。
廚娘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到丁夫人問她今天早上可曾吃了燕窩粥,便忍不住看了一眼立在一旁的紅梅:還以為自己好心沒有好報,被這個可惡的丫頭給出賣了。
她原本就是丁夫人陪嫁的家奴,很是了解丁夫人的性子,當下也沒有抵賴源源本本的說了出來。
丁夫人聽了之後點頭:“那麼,你沒有在粥中下毒了?”
廚娘聞言嚇了一跳:“夫人,奴婢雖然有時候會貪點嘴,但卻不敢有二心,更不敢生出這種惡毒的心思來;請夫人明查,請夫人明查。”
她還以為是有人給丁夫人下了毒:那可真是同此事無半點關係啊。她在心中把那下毒下到燕窩粥裏的人罵了一個狠的——要害人就去害吧,為什麼要連累到自己?
丁夫人平靜的道:“你的為人我倒是知道的,你的確是不會下這種毒手的。”她如此說,卻是把廚娘和紅梅都揀了出來。
文兒微微低垂著頭,不過她在聽到丁夫人的話後,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滿:夫人果真對紅梅這個丫頭是不同的;隻憑廚娘一句話便讓那丫頭脫身事外了。
屋裏的人其實都知道,鍋裏的粥沒有毒,並不等於碗裏的粥沒有毒;碗中的粥,還是有可能被廚娘、或是紅梅下了毒;隻是丁夫人已經如此說了,誰也沒有反駁丁夫人的話。
不過眾人心裏也有數兒,都不認為會是紅梅下毒害芍藥:她一看就不是想做姨娘的那種丫頭,根本沒有要害芍藥的理由。
廚娘的話回完之後不久,雙兒挑簾急急的奔了進來:“柳嬸兒說,芍藥所中的毒可能不是一種,她也不太有把握能把芍藥救下來。”
“不是一種?”丁夫人微微皺眉:“那為什麼剛剛沒有看出來?”說完掃了一眼芳姨娘等人,隻聽她的話,就沒有把芍藥的生死放在心上。
雙兒輕輕搖頭,她也不知道柳嬸兒為什麼剛剛沒有看出來:不過柳嬸兒算不得大夫,就算是看不出來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