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院子裏並沒有一個人:因為紅梅要在院子裏和丁文昊“議事”,所以在紅梅的示意下,雙兒早就把人趕到了後麵的小園子去;而雙兒就守在了後院的月亮門後。紅梅不去叫她,她是不會讓人過來的。
但是,紅梅沒有想到的是,雙兒為了萬無一失,居然守在月亮門那兒沒有回來;此時紅梅苦笑:這算不算是做繭自縛?
紅梅心裏忍不住埋怨起雙兒來:你把人趕過去就是了,為什麼還要看著門兒不過來呢;沒有哪個會有那個膽子敢偷偷過來的。
丁夫人和文兒也在屋裏沒有出來——文兒是丁夫人不太放心的人,此時當然要放在身邊,不能像剛剛丁文昊在屋裏時,打發她出來做事。
眼下隻有紅梅和丁國公兩個人在院中:門口的五福媳婦和婆子們,也不見了蹤影,不知道去了哪裏。
讓紅梅一個人麵對丁國公,她心裏還真有些怕怕的;而丁國公的話更讓她感到一陣懼意:連累到丁夫人——這話可以誅心了。
她剛剛情急之下求丁文昊,說話便沒有想得太多,一急便容易出錯;居然被丁國公捉到了小辮子;其實也怨不得她,她本就不是這個時代土生土長的人,對這裏的規矩在心中就有著不認同感,著急之下犯錯也是再所難免。
“爺說這樣的話,婢子不敢當也不敢聽。”紅梅勉強回了一句:“婢子隻願夫人能平安喜樂。”她不能不答,但是即不能否認,也不能承認,所以便這樣模糊的答了丁國公。
丁國公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你隻願夫人能平安喜樂,那剛剛是爺我聽錯了?”他卻並不放過她,直直的問到了紅梅的臉上。
紅梅的頭低得更低了,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想了又想她決定閉口不答——丁國公回來總是有要事的,事關他兒子的性命他不會當成兒戲,他不可能在院中久留。
雖然這隻是一時之計,而且有後患:丁國公也許會對她生出惡感來;這並不是紅梅所求,紅梅隻求丁國公不在意自己,而不是想讓丁國公厭惡她。
她隻是一個小小的丫頭,被主人厭惡之後,萬一遇上主人不快的時候,她便是那個出氣筒:輕兒,打一頓是跑不的;重了,說不定連小命都沒有了。
隻是此時紅梅沒有想到旁的法子:那話問得太直了,她答是當然不成——主人是沒有錯的;說不是那她就等於承認了丁夫人會連累她,不一樣也是個大錯?整個一找死。
所以紅梅出此下策:反正她的時間能耗的起,但是丁國公卻耗不起;紅梅賭他沒有很多時間在這裏同她“閑聊”。
紅梅跪下卻沒有說話。
看到紅梅隻是低頭跪在那裏不說話,丁國公等了一會兒立起了身子:“你倒真是聰明。”他伸了一下腰:“我有事情要同夫人談,你是不是當真不求爺?”
他聲音中有著明顯的不快,丁國公這一次沒有藏起他的情緒來,很明白的讓紅梅感覺到了他的不快。
紅梅心中一凜立時低聲道:“婢子求國公爺相信夫人,二爺的病真得同我們夫人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