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蓮看到紅梅也很高興,看到紅梅和她請安,連忙急走幾步過來拉起了她的手:“我說妹妹,你這是寒磣我不是?一家姐妹,哪裏來得這些俗禮?”
說完,又嗔了紅梅一眼:“讓你到我那裏去,怎麼一直沒有來?”
紅梅笑道:“我的姨奶奶,您要體諒我些;夫人房裏的大丫頭隻有我們三個,事情卻又多得很,我哪裏走得開?”
碧蓮推了她一把:“知道你忙,也不過是隨口埋怨你兩句罷了;不忙的時候,可要記得到我那裏坐坐。”
紅梅連連點頭答應著:“一定要去的;姨奶奶這是去哪裏?剛剛我自那邊過來,遇上了國公爺——喲,看我這腦子,姨奶奶您快去,莫要誤了國公爺的事情。”
碧蓮聽到紅梅的話後,眼睛一亮拍拍她的肩膀腳下生風的就走:“回頭記得到我那裏坐坐。”話音還沒有全落下,人已經走得遠了。
紅梅這才敢轉過來身子,看到遠處那大樹下已經沒有人影,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看來你的確是知道怕的;”丁文昊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我就是奇怪,你既然怕為什麼還要招惹叔父呢?”
紅梅再次轉身,在心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哪個要招惹他了?是他非要招惹我好不好?不過丁文昊可是丁大國公爺的侄兒,她可是不敢把這句話說出來的。
“大爺在這裏讀書啊;”紅梅站立著並沒有行禮:“那婢子就不打擾大爺了。”她看到丁文昊立在一塊大石後,碧蓮就算現在回頭,也看不到他;便沒有給他行禮,想來他是不願意讓人知道他在這裏的。
丁文昊看到紅梅不行禮,微笑道:“紅梅姑娘果然是心思靈巧啊;如此有心計的姑娘,會不知道叔父的喜好與厭惡嗎?”
他的話紅梅明白,是說她為什麼一次又一次在國公爺麵前,顯出抗拒來:如果紅梅投懷送抱的話,丁國公也就不會就對紅梅再多看一眼。
但是紅梅心下的苦隻有自己知道;丁夫人當初買下她們幾個丫頭時的用心就在那裏,現如今還是真正丫頭隻有她一個了吧?杏兒,唉——!那個活潑可愛的小杏兒,怕也不是個簡單人物;她想,這國公府裏,應該一定會那個小杏兒的一席之地吧?
紅梅對於杏兒的所求並沒有瞧不起: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她和杏兒所受到教育不同,不可能要求一個古人同她一個想法。
春英,不也是看得極為透澈,所以不爭不抗;什麼都隨命運的安排,她要做的就是接受;紅梅做不到這一點,因為春英也是古人。
大宅院裏的丫頭們,其實就如同是男主人的後宮一般;就像是丁夫人買個廚上的人,就會問人牙子,那丫頭在原來的府上,可是被主人收用過的——瞧,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人人都默認了。
隻不過,一要看男主子的為人,二呢,要看女主人的手段了。
所以,就算是通房丫頭,對於國公府的丫頭們看來也是一種升遷:距離姨娘也就是一步之遙了。
但是,紅梅不是古人,她不能接受這些;她依然癡心妄想著能有一個男人伴她終老,她的身子也應該是交給一個她喜歡的,會一輩子生活在一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