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兒急得一拉紅梅的手,兩個人提起裙子跑了兩步;然後,她們看到緊閉的院門兒。
紅梅和雙兒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小丫頭不是拎著燈籠就是拎著食盒,沒有人能跑起來,隻能慢慢走過來。
雙兒看了眼大門:“誰去叫門?”紅梅沒有作聲,因為她不想去叫。
誰也不知道國公爺現在是在操勞國事,還是在忙其它的事情;如果是操勞國事還好,但是如果是其它的事情呢?這大力叫門,隻為了送一碗參湯這讓國公爺生氣不生氣?
就算是眼下不會生氣,但是她們走後也難保沒有人挑撥著國公爺生氣:國公爺生氣了,那後果當然是嚴重的。
不叫門轉身回去也是不成的,那回去之後如何交差?
紅梅看了一眼雙兒,她也不準備出主意的:這個時候讓誰去就是得罪誰啊;她低垂下頭:“姐姐說吧。”
後麵的小丫頭已經趕了過來,也聽到了紅梅的這句話;不管是誰去叫門,最後結果如何都不會有人怪到紅梅的頭上。
紅梅早已經學會了,寧做個有些奸詐的真小人,也不做個傻乎乎萬事往前衝的濫好人;濫好人沒有人會感恩,隻會背後被人說一句:真傻!
書房裏除了國公爺就是幾個丫頭,丫頭呢又以杏兒為首;此時關了院門,就表明國公爺會在這裏過夜了,隻是這門關得實在是早了一點點。
雖然杏兒和紅梅幾個人是丁夫人挑了來,準備給丁國公的屋裏人;但是這裏麵還是有不同的,很大的不同。
丁夫人送人給丁國公是一回事兒,杏兒和紅梅等人如果一心想籠國公爺的心便是另外一回事兒:更何況,杏兒要爬丁國公的床,可是沒有得到丁夫人的允許。
雖然丁夫人原本有這個意思,可是她默許讓杏兒爬上床,還是杏兒自己爬上床這裏麵的分別可就大了去。
這池混水不好趟啊。
紅梅看了一眼食盒:文夫人深居簡出的,她怎麼會知道杏兒要勾引國公爺,並且對丁夫人示警呢?
紅梅明白的道理,雙兒當然也知道;所以,今天這倒黴的差事是一定要做完的。她看了看一眼小丫頭們,隨手一指:“你叫門。”
雙兒並不把小丫頭看在眼裏;雖然紅梅明麵上比她高一些,但是她和紅梅都知道在丁夫人那裏,她可比紅梅近多了;所以,萬事都以她為主。
那小丫頭就是不情願也隻能上前叫門,隻是拍門拍得如同繡花,叫門叫得好比蚊子在哼哼。
雙兒氣得踢了小丫頭一腳:“你再不好好的的叫門,小心回去我讓夫人打斷你的腿——反正你也不能替夫人做事,留著腿做什麼用?!”
那小丫頭被訓斥了兩句,隻能用力叫起來門來;不過兩聲兒裏麵便有人應了:“誰啊,誰啊,也不看看時辰,叫什麼呢,國公爺歇在這裏了,小心吃板子。”
雙兒吸了一口氣,帶著笑意道:“是哪一個大娘?開開門,我們奉命送些補品給國公爺。”
裏麵的婆子聽了卻道:“都已經關了門,姑娘們還是請回吧;國公爺說了,門關了誰來也不開。”
雙兒知道婆子沒有聽出來自己是誰,便道:“我是夫人身邊的雙兒姑娘,大娘開開門,是夫人讓我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