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兒看紅梅一副乖巧至極的樣子,便也不好再說什麼:“那我們去伺候夫人吧;我隻是頭有些痛,這才回來躺躺的。”她倒底是心虛,所以還是多說了一句。
就是因為這一句,紅梅斷定她去雙兒的房中一定有鬼,不然不必對她解釋什麼的。不過紅梅卻關心的看向她:“姐姐沒有事兒吧?看你的臉色還真是不太好,不如再回去睡一會兒;不成就叫柳嬸兒過來瞧一眼——想是我回來洗臉進進出出把姐姐吵醒了。”
紅梅很不好意思:“不知道姐姐身子不舒服,進出也沒有放輕了。”
文兒看到紅梅如此,心下大定便笑道:“不關你的事兒,是我睡不著聽到響動便起來看看;原以為是小丫頭們過來調皮,不想是你回來梳洗。”
紅梅還是關心了文兒幾句,這才放下此事不提;到了丁夫人麵前,紅梅也沒有提及剛剛和文兒的事情,這讓文兒更放下心來,把紅梅當成了一個心實好哄騙卻又運道很好的人。
她嫉恨的就是紅梅的好運道:為什麼自己進府多年,卻沒有什麼好事兒落到自己身上呢?辛苦了幾年,卻要和一個初來乍到的平起平坐,她心裏當然是不舒服的。
雖然明麵兒上好像丁夫人房裏是她為首,但是她卻知道丁夫人最信得過人的並不是自己,而是那個二等丫頭雙兒:一個二等的丫頭,卻在屋裏貼身伺候;有個什麼事兒,夫人反而是打發自己跑腿兒,她能不氣嘛。
隻是雙兒那個丫頭機靈的很,並且也不是個能饒人的;雖然在夫人麵前一副溫順的樣子,但是不當著夫人,雙兒把誰放在眼裏了?
想到自己原本不過是說雙兒兩句,卻被她搶白的事情,文兒掃向雙兒的目光便帶了幾分恨意。
丁夫人正在和雙兒檢看頭麵首飾,挑了幾樣出來之後,又再三的比較著;文兒不知道這是要做什麼,便笑道:“夫人可是要挑出一些來送親戚晚輩嗎?這些哪一個都極好了。”
丁夫人頭也沒有抬,輕笑道:“不是送人的,不過是要賞人的。”
文兒聽了便知道是要賞給府中的人,她上前看了看那些東西:是誰要讓夫人賞這麼好的東西?她掃了紅梅和雙兒一眼,不會是這兩個小蹄子吧。
紅梅看文兒的目光便知道她誤會了,隻是丁夫人不說破,她當然不會多嘴;不過也不想在文兒眼前晃,免得她覺得自己礙眼,便下去給丁夫人備茶了。
正收拾茶,便聽到有人進來,她探頭看了一眼:不是杏兒是誰?
杏兒因為剛剛挨了打,所以走路還是一瘸一拐的;不過她臉上的甜笑還是一般無二,和門口的丫頭悄聲打了招呼,不知道低低的說了一句什麼,引得門口的丫頭笑了起來:很滿意、很得意的笑。
紅梅縮回了頭,並不想和杏兒打照麵;杏兒卻眼尖看到了紅梅,不過因為她今天是特地來到丁夫人麵前請罪的,所以並沒有過去,直接進去見丁夫人了。
雖然不想見杏兒,但是總不能在茶房待著;紅梅收拾好,隻能端著一盞茶也進了房。
頭麵已經都收了起來,丁夫人坐在桌子旁邊,雙兒和文兒都侍立著,而杏兒跪在地上,低著頭看不到她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