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啟明半點猶豫都沒有,伸手就抽走了通行證。
可通行證在手,他自己卻並沒有看。而是轉手就遞到了身邊的蘇禾麵前。
這是……
蘇禾一時間沒懂。
她狐疑著看了眼靳啟明。
然而靳啟明已經不耐煩,“特許通行證,連漪。”見她不收,靳啟明收回手,將通行證轉過來,一字一句清晰的念了一遍。
蘇禾這才臉色巨變,“啟明,我……”這要怎麼解釋?蘇禾其實不是第一次在靳啟明麵對這樣子尷尬。可這種場合,卻還是第一次。
有脾氣不能發,說對不起又拉不下臉。
一時之間,這氣氛頗為尷尬。
靳啟明倒沒想聽她解釋什麼,也沒工夫聽她道歉之類,他隨手又將特許通行證遞到連漪麵前,“這東西最好掛在脖子上。”就這麼摸不著頭腦的一句話,隨後他便完全沒有半點兒耐心,也沒有時間浪費,側身抬步就走。連個擦肩而過的反應時間都沒有留。
身後這莫名被他遺留下來的一群人,一陣嘩然,而後紛紛散開。霍司裴在一邊,眼看著情況不妙,趕緊跟上了靳啟明的腳步。
轉眼,剛才還人群聚集的地方,便隻剩連漪和蘇禾仍舊相對而立。
“抱歉。”這一回,是連漪率先向蘇禾低下了頭。
冰冰冷冷的道歉,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同樣轉身離去。
別人都看不懂靳啟明的心思,可她連漪怎麼不知道?
當眾要她的通行證,根本不是為了幫她證明,就隻是為了羞辱她,羞辱她的格格不入,羞辱她不該闖進和她搭不上邊的世界,這是她當初離開時對他說過的飛鳥和魚的距離。
要她將通行證掛在脖子上,更是為了時刻提醒她,不要再越界。
她怎麼能不懂?怎麼能不明白?
這個男人,有一顆多麼狠的心。
原來,當她不在他心上,當他的溫柔繾綣褪去過後,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甚至一個眼神,都可以淬上毒。
嗬……
連漪一聲輕笑,離開宴會廳。
……
而早就撇下他們的靳啟明,卻在霍司裴的不斷跟隨下,走進了花園的另一邊。
“靳啟明,你停一下!”終於,在相對安靜的花園裏,霍司裴也沒再顧忌靳啟明高高在上的總統身份,對著他的背影低聲吼了一句。
直到這個時候,靳啟明才停下來。
“嗯?”仿若霍司裴的一腔怒火和他並無關係,他就這樣在月色下回頭,頗為淡漠。
對著這樣冷冰冰的靳啟明,霍司裴簡直要崩潰,他有些哭喪著臉,“好,是我的錯。我不該交代人給她通行證,可我也是有目的的。連漪和連勝向來水火不容,他們遇見,誰也不知道會發生點什麼事情。何況,你又不是沒聽到,連漪哪裏還有什麼奶奶?早過世了,她這麼騙人,未嚐不是想來破壞點什麼,這不是正合我們心意?
結果,你也看到了,連勝集團有重大項目出問題,不管是不是真的,至少很多人聽見了,淘汰掉連勝集團,不會留下任何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