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瞬間，靳啟明有些手足無措。
他在做什麼？！
靳啟明在心裏厲聲反問自己。
雖然腦海中、夢裏無數次的這樣對待過她，可是，真真切切做出來，強迫她，這不是堪比禽獸？
他和俞思遠有什麼差別？
靳啟明惶恐、失望、甚至對自己無比討厭。
深沉的黑眸下，是她染了眼淚濕噠噠的長睫，如被人生生折斷的蝶翼，落魄，讓人憐惜。
視線往下，是她有些紅腫的唇，還留著他的血跡。
再往下，是被他扯下來的裙子，可憐兮兮的落在臂彎，bra斜斜掛在一邊，以及被他折騰得泛紅的雪膚。
這一切……
靳啟明難耐的閉上了眼睛。
耳邊，連漪隱忍的啜泣聲，卻更加的清晰，這一聲一聲，似乎就可以掛在他的耳邊，每一個呼吸，每一個聲音，都像是魔咒，刺激他的神經。
腦海裏，無意識的翻滾著剛才的畫麵，然後更久遠……好像，還有更多？
靳啟明搖了搖頭。
可腦海裏的畫麵卻根本沒有消失，反而更加清晰，他皺著眉，想去看更多。
卻沒有用，隱隱的痛楚從更加深遠的地方開始傳達。
靳啟明有些難過的睜開眼。
麵前，連漪已經停止了啜泣。
他伸手，想去幫他將扯開的裙子拉上去。
“啪”地一下，連漪一巴掌扇過來，將他的手打開。她用了十分的力氣，靳啟明的手背迅速變得充血通紅，可他沒有管，似乎也感覺不到痛，隻是將手停在半空。
他看著她將裙子重新弄好，將被他扯亂的發重新束好。
“連漪，我……”
靳啟明不知道自己要說點什麼，可是，他也知道，自己這會兒卻必須要說點什麼，不能這麼無聲下去。
“滾！”
連漪回給他當時在演播廳外的長廊上他說過的相同字眼。
與這一個字同時落下來的，還有她用了十分力氣的一個巴掌。
靳啟明整個人一愣。
一簇火苗蹭蹭蹭竄升。
這是他第一次被人打。
特種兵出身，他身體的本能反應，手就已經伸出去，要當敵人一樣卡住她的脖子。
可手剛剛觸碰到連漪的脖子，看到那一雙倔強不害怕要跟他同歸於盡一般的一雙眼睛，他整個人又恍然大悟。
伸出去的手就這樣停在她的脖頸處。
“開車門。”
連漪無所畏懼，一點兒都不閃躲，直視著他有些恍惚的眼睛，三個字，落地有聲，如女王的明令。
靳啟明盯著她，看她將自己逼到鎮定。
“開。”
他並沒有拒絕。
在他的命令下，車窗鎖應聲而開。
連漪再度整理了下自己的妝容，臨下車前，她再度看著靳啟明，道，“第二次，靳啟明，人渣。”
連漪站在車門口，惡狠狠地看著這個深情還有些迷茫的男人。
人渣。
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過這樣的話，哪怕是對著傷害她頗深的連袖一家人，她都沒有口出惡言。可這一刻，對著這個她曾經心心念念的男人，她就想讓他痛，她就想看他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