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說一句，我要你的命！”他一下子推搡了她一把，她一時沒有提防，踉蹌地後退，身子重重地撞到了牆壁上。然而他卻扼住她的脖子，對著她瞪起雙眼。
“怎麼？你心虛了？被我說中了。”他眼裏的陰霾並沒有使她感到害怕與惶恐，她那動人的嘴角滲出一絲微笑來。
一種不可名狀的恐怖感覺緊緊地攫住了他。為什麼她會知道這些？到底是誰說的。這件事除了傅伊川跟他自己之外，幾乎是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的。為什麼會這樣？難道是傅伊川告訴她的？
想到這裏他的手上更加重了力道。
“你想殺人滅口？像對待我父親一樣地對我？”她已經憋得滿臉通紅，快要喘不過氣來。如果她這樣死掉也好，以後就不用跟他彼此糾纏，彼此折磨。
她的話像針一樣刺痛著他的耳膜，他的心髒頓時抽搐了一下。手不由自主地鬆開了。她跌坐在地上，咳個不停。
“我對她這麼好，她竟然這樣對待我。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三年了，我愛了她三年，我對她付出所有的愛，我對她那麼好，她居然這麼對我！如果換作是你的話，你咽得下這口氣嗎？”他向她咆哮著，感到不安爬滿了他的背，連四肢也僵硬起來。
“即使是這樣，那麼為什麼你要說是我爸強迫跟樂霽發生了關係呢？我爸可是個大學教授，他一把年紀了還要背負這樣的罪名。你有沒有站在我爸的角度考慮過？”她的嘴角收縮了一下。
他盯著她看了好一會兒，抑止不住地笑出聲來了。
“你父親可是有家室的人，可是有老婆跟孩子的。他一把年紀還要勾引年輕的女性，你不為他的所作所為而感到不齒嗎？”
她的嘴角不自然地抽搐了一下：“為什麼你不說是樂霽先主動地勾引他呢？”
“我不管！他們兩人這樣在一起，對彼此身邊的人造成多麼大的傷害。你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你當然沒有切身的感受。可是我有！你知道我的心有多麼地痛！”他抓了抓頭發，暴跳如雷地說。
“你根本就不是愛樂霽，你一直介意的是她拋棄了你，不要你了，所以你一直咽不下這口氣。你根本在意的是自己的感覺！你……”
“不是的！根本就不是這樣！你胡說！”他抬起腿狠狠地踢了一下櫃子，他感到一直以來繃緊的神經都快斷裂了。所以的真相在揭曉的那一刹那，等於將結了痂的傷口血淋淋地再撕裂一遍。
她從地上慢騰騰地爬起來，渾身都在痛，不止在表麵，還有她的心也在滴血。一張臉孔雪白得沒有半點血色。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不用再否認了。我爸雖然表麵上是對不起你，可是一個巴掌拍不響。為什麼你不反思一下樂霽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她到底對你有哪些不滿呢。如果正如你說的那樣，樂霽為什麼會選擇比她大幾十歲我的爸爸，也不要你。”她那秀挺的鼻梁在臉頰上落下淡淡的影子。
他望著她，有一些眩惑，有一些震動，也有一些倉皇。他想起樂霽寫給他的那封遺書，遺書上清楚地寫明了樂霽為什麼與他越來越疏遠的原因？
“你一直帶著報複的念頭來接近我，甚至一度還想讓我按樂霽的喜好打扮自己，穿她風格的衣服，用她生前最喜愛牌子的化妝品，噴她最愛的香水。不是因為你愛她，而是因為你忘不了她對你的背叛，為了怕自己會忘記她，你就找白若軒的女兒來進行報複。”她從眼中射出幾道冰冷的光線，深黑的眼睛迅速地被一層薄霧蒙上了。
她的話音剛落。整個身子都被他騰空地拽了起來，他的五官因為盛怒而變得扭曲獰惡起來。他緊緊地抓住她的肩膀，好像要把她的腦袋往肩膀的中間壓下去。
“告訴我，這一切到底是誰跟你說的！你告訴我！”
她的嘴角微微地綻開，露出一絲冷幽幽的微笑：“被我全說中了吧。世上無不透風之牆。冉佐思，你注定要為你所做過的事所愧疚。你對不起樂霽，也對不起我父親！”
他想也不想，就揮手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臉上。她的腮幫子重重地捱了一巴掌，重新又倒在地上。她從地上撐起上半截的身子，嘴角已經滲出了一絲猩紅的血跡。她就那麼凝視著他，那眼中含著不屑，輕視，鄙夷，痛恨。
“大哥！你在幹什麼！”冉佑想聽到臥室裏發出來的聲響，終於按捺不住，推門進入。一進門就看到她傷痕累累地坐在地板上，忙三步兩腳地走過去扶起她。
“大哥，你太過份了吧。有話就好好說，為什麼要動手打人呢。”他忿忿不平地衝著冉佐思叫道。
“你出去！你進來幹什麼！我們兩夫妻吵架，你來管什麼閑事！”冉佐思見到他，愣了一下，恢複平時一貫冰冷的臉色。
見冉佑思正攙著她的胳膊，他的雙眼裏的怒火燃得更盛了，一個箭步走上前，揪奪住冉佑想的領口，操著激烈的口吻說道：“放開她，難道你不知道她是你的嫂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