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乍然地變色,趁著他恍神的空隙,她趁機從他的懷裏逃了出來,在與他保持了一定安全的距離內朝他說道:“你已經跟海娜在一起了。我們不可能了。”
“我一點也不愛她。”他的嘴角已經抽緊了。“當初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我是為了氣你。”
“我不會再相信你說的話。”淚水從她的眼眶中溢出,目光閃耀著,散發出一種包含著憎恨的沉重光芒,“冉佐思,你明不明白我們已經完了。不管你怎麼說,怎麼做,我們都回不到過去了。從你跟海娜在一起的那一時刻,我跟你就已經徹徹底底地結束了。”
說畢,她從地上拾起自己的手袋,匆匆地離開了大門。
海桃回來的時候,冉佑想已經在家了。因為他有海桃家的鑰匙,所以能夠自由地出入。眼下他正在吃麵條。一見到她推門進來,嗤溜一聲就把一根露在嘴巴外麵的麵條咽了下去。
“你有沒有吃過飯?我煮了麵條,過來吃一點吧。”他一抬眼看到她那對黑蒙蒙的眸子浸在一片水霧之中。
“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有見到圓圓了嗎?”他趕緊放下碗問她。今天早上她出門的時候一直擔心她會發生什麼事,幸好中午時分她回來的時候除了神情有些落寞之外,一切都很正常。他這懸了大半天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她將手袋以及外套脫下來,反折在甩在椅子上,臉上露出一種蕭瑟的神情:“見到了。”
“她過得好不好?”他望著她那蒼涼的麵容,關切地問道。他知道隻要她一去冉家,就會發生不愉快的事情,今天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又沒有跟大哥談攏了。這也難怪,大哥本來就不是一個好打交道的人。
海桃微喟地說道:“她過得還不錯,比我想像中的要好。隻是我……”她習慣性地咬住嘴唇,想到冉佐思方才對她的嘴臉,想到圓圓說的那些話,她的麵容就僵了僵。
“我大哥他又為難你了嗎?你今天有沒有跟他提到你懷了孕的事?”他凝住目光,一眨不眨地說道。對於海桃的一切他都十分地上心。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麼,也很堅信,如果他比大哥早認識海桃的話,那麼現在海桃過的就是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可是天捉弄人。
她點了點頭,微張著嘴,從齒縫裏迸出一串話來:“我跟他說了,可是他卻……”她話了半截,心裏又覺得很難受,有點難以啟齒。
“他怎麼說?難道他認為這個孩子來得不是時候?還是因為他想反悔你們之間訂的協議?”他一連串地問了下去,心情比她更加地緊張。
她坐了下來,將沙發上的抱枕摟在胸前,一道白光鑽進了她的瞳孔,眼底閃過一絲痛苦的暗流:“他說他不承認這個孩子是他的,他說他要驗DNA……”
他的目光閃耀著一種亮得奇怪的火光,漸漸地轉為怒火:“真是太過份了。他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這簡直是太侮辱人了。”
“算了。等孩子生下來的時候去做下DNA,他就會知道他這種懷疑完全是沒有理由的。我白海桃從來沒有做過對不起他的事。”她的聲音痛楚地迸了出來。
“海桃,你怎麼這麼快就妥協了呢。他根本就是沒有道理的嘛。”冉佑想替她打抱不平。
“我不想在女兒的麵前跟他吵架,所以還是算了。女兒現在已經越來越大了,知道的東西也越來越多,今天她問我,媽媽,你會不會跟爸爸離婚?我都不知道怎麼樣回答她。”海桃明亮而又清澈的眸子盯著他,言語之中充滿了苦澀與無奈。
冉佑想噤了一噤,想了一會兒之後對她說道:“海桃,你先冷靜一下,圓圓總歸是你的女兒,不管她變得怎麼樣,心還是向著你的。現階段我想你還是少跟我大哥接觸,以免影響胎兒。”
“我向他提出要求說我要每個星期都能見一次女兒。可是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我沒有資格提這種要求。”她仍然沉浸在自己的悲憤之中。
“真是豈有此理。我找他去評理!”冉佑想到底年輕氣盛,立即衝動地想往外跑。
“佑想,你不要去了。現在對於他來說,他什麼都聽不進去的。現在我就想按照你所說的那樣,把肚子裏麵的孩子照顧好。”她的聲音微微地有點哽咽,聽得冉佑想的心很辛酸。
“好,你回來也累了,休息一下。你想吃什麼,我去做給你。”冉佑想體貼地說道。
她搖了搖頭:“現在我什麼也吃不下。”
“那好,等你想吃什麼的時候再打電話給我吧。我先出去了,你好好休息一下。”說畢,冉佑想便走出去了。
海桃換了一身比較舒適的睡衣躺在了床上。她閉上了眼睛,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裏閃現的都是冉佐思,還有圓圓的一些情景。她的心裏覺得有一種撕裂般的痛楚,尤其是冉佐思說的那些話。
不知不覺之中,她竟然朦朦朧朧地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