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前一步,在離他隻有咫尺的距離,他的臉在她的眼前放大了,變得無比清晰。
“佑想,我……”
他想也不想,就上前攬住了她。
她幾乎被他抱得喘不過氣來,這是一個非常強烈的擁抱。她甚至能聽到他胸腔裏砰砰的心跳聲,她的手心沁出了汗。
他放開了她,盯著她那雙水伶伶的眼眸,捧住她的臉開始親吻起來。
冉佑想的吻跟冉佐思那個帶著占有,霸道的吻很不一樣。他是那種溫暖的,帶著酥麻的感覺。她情不自禁地摟緊了他。
他們吻到最後是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斷的。她輕輕地推了推他,他的臉上浮出那種窘迫中又摻和著喜悅的神情。她找到自己的手機,一看到屏幕上的號碼便接了起來。
“你現在在哪裏?我馬上來找你!”冉佐思的嗓音立即撞擊著她的耳鼓。
她迅速地調整了慌亂的氣息,臉頰已經不可避免地發燙起來:“我在家裏,你不用來接我了。”
“你為什麼不說一聲就自己出院了呢?”冉佐思的聲音透著焦灼,透著不安。
“我等下收拾完東西會自己去冉家。”她簡短地說完,便收了線。
冉佑思眼神複雜地注視著她。
這一次她主動地上前擁住他。他緊緊地擁抱著,嘴唇感受到那令人發抖的欣悅。
然而現實的那刻總是刻不容緩地到來了。
“你的行李箱已經收拾好了。這間房子還有一個月才到租期,到時你還有什麼想來拿的,就通知一下我。”他的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苦澀的神情。盡管他的內心萬分舍不得放她走,可是他知道,她的心中有牽掛。
“我知道了。”她的心中已經生出一絲眷戀之情。
他頭也不回地快步離開了這間房子。
她望著地板上蹲著的那隻小小的行李箱,環視著這套她住過的房子。以後她可能再也吃不到冉佑想煮給她的飯菜,再也沒有機會兩人在客廳裏自由自在地看電視了。冉佑想平時對她的好,早就一點一滴地滲透到她的心窩裏去了。
海桃所乘坐的出租車已經來到了冉家的別墅門口。她推著行李箱,全身上下將自己包裹得密不透風。她邁著拖遝的步伐來到了門旁,摁了那個門鈴。
是何媽來開的門。
“少奶奶,您回來了。”
她的唇邊浮起一個生硬的笑容,什麼話也沒有說便走了進去。
“我去把少爺叫下來。”何媽急急地說道。
“等等,我想見圓圓。”她攔住了何媽。
“小小姐已經去幼兒園了。”何媽道。
“那好吧。”她猛然地想起今天已經是星期一了。
“少奶奶,我把你的行李拿到樓上去,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吧。”
她點了點頭,緘默地坐到了沙發上。
何媽上樓去了。冉佐思大概也在樓上的書房裏。電話鈴聲響起來了。她奇怪地拿出自己手機一看,並沒有人打給她。她站起身來,在餐桌上發現了一支手機。她一眼就認出那支手機是冉佐思的,不經意地睃了一眼,竟然發現屏幕上麵赫然地映出海娜的名字。
她的心情隨之滑落低穀,有一種被人欺騙的感覺。冉佐思還沒有跟她分手嗎?他當初不是答應過自己,要跟外麵那個女人一刀兩斷的嗎?怎麼現在他就食言了呢。
這麼一想,她就接起了那個手機,剛一摁鍵,有一個帶著哭腔與顫音的聲音傳了出來:“喂,是冉先生嗎?”
“什麼事?”她一驚。
“你是誰?”
“我是……”她語塞了,一時之間不知在外人地方如何稱呼自己。
“你是冉先生的朋友嗎?麻煩你轉告下冉先生,我是海娜的朋友,麻煩他來醫院看看她吧。”
“發生了什麼事?”她帶著略顯困惑的語氣詰問道。
“海娜她自殺了,從昨天晚上送進醫院,到現在還沒有度過危險期。讓冉先生來看看她吧。”話筒那端的人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她掛了電話之後,才發現有一種被寒氣包圍的感覺。直到冉佐思從樓上下來,走到了她的身邊。
“回來就好。”他溫和地說道,隨之握著她的手,“你的手很冷。”
“你跟海娜是不是分手了?”她徐徐地抬起頭來。
他愣了一下,隨之將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我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做到。你去樓上躺一會兒吧。我已經吩咐了何媽燉點補品給你吃,這一個月你不要下床了。有事就叫何媽。”
“海娜自殺了。”她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說了出來。
“你說什麼?”
她清楚地看到冉佐思的臉唰地一下變白了。她的嘴角露出無力地泛出一個淒涼的笑容,用手指了指放在餐桌上的手機。
“有一個自稱為海娜的朋友打電話給你,我替你接了。她說海娜昨晚上自殺……”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看到他頭也不揚地跑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