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邪望著地上的屍體,隻有冷漠,仿佛剛才那兩個鮮活的少女從未出現過,“千麵公子的品味自然是好的,這樣的女子便是入不了你的眼。”
熹微勾起嘴唇似笑非笑,“幾萬年沒見過男人似的,看見就往上撲,這叫下賤。”
夜邪透過麵具直直的看著熹微,頭發用玉冠束起,有些陰柔的臉要是女子的話想必也是傾國傾城。白皙修長的手搭在紅袍之上,大拇指戴了一個玉扳指。那紅袍看起來雖很普通,但細看那確實上好的雲錦,上麵用金絲秀了不知名的圖案,腳踏一雙鹿皮靴。
夜邪收回視線,說道,“那便是本公子的錯了。”熹微不可置否的挑眉,頗為讚同。
“嘭”隻聽得傳來一聲巨響,再看時,亭子裏的兩人已經不知所蹤。隻留下那紅色的簾幔輕輕擺動,空氣中彌留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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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天氣本就不錯,宣城雖不及昊陽城那般繁華,卻也差不了多少。葉風煙帶著海星海月閑閑散散的又在街上,叫賣聲,街上來來往往的是不同的人。自從上次那件事情以後,她就沒怎麼出門,今日看著天氣好,便出來走走。
葉風煙又想起前幾日,她本在‘煙雨樓’小憩。‘煙雨樓’同它的名字一樣,就是一棟獨立的小樓,周圍載的是大樹,將整個‘煙雨樓’圍了起來,中間也就是有從‘熹音閣’那裏引流過來的小溪流。
‘煙雨樓’一樓是用來招待的大廳,二樓便是休息的。葉風煙的窗戶旁邊緊靠著一棵大樹,也不知道這樹的名字,常年都是綠色。夏天還會開白色的小花。毛茸茸的樹葉都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她喜歡在窗戶邊看書,大樹剛好遮擋住窗戶上方,太陽的光線也就不是那麼強了。
葉風煙看著看著就趴在窗戶上睡著了,夢中有人靠近,卻並不是海星海月。一下子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便是一身白衣的男子,墨發玉冠,皮膚白皙的近乎有些蒼白,薄唇是淡淡的粉色,一雙眼睛仿佛是沒有底的漩渦。
容世子,容笙。
‘昊陽’四公子之一,那便是七皇子夜無瀾,太子殿下葉君玉,雲世子雲少揚和容世子容笙了。
容世子是這‘四公子’中性格最冷淡的一位,手下的產業便是那最大的武器店‘一品軒’,‘一品軒’這名字聽起來就像是茶樓一樣,卻收集了天下各種武器,隻要是你想要的。顧客還可以自己設計圖,找到‘一品軒’裏的鑄劍師幫忙打造。
‘千時’‘琉璃閣’‘紅閣’‘醉香樓’據說是第一閣‘暗夜閣’的產業,那麼容世子能把生意做這麼好,也是有本事的人。
“容世子。”葉風煙回過神來,起身行了個標準的禮儀,因為剛剛醒來,頭發竟有一些鬆散。容笙伸出手把她的頭發捋好,葉風煙瞪大了眼,耳根有些發紅。有些緊張的退後了一步,“世子…”
容笙嗤笑,“你都不是清白之身了,還這般做什麼?”葉風煙的臉一下子蒼白,手緊緊攥住,長長的指甲陷入手心,嘴唇有些哆嗦。她這輩子最恨兩件事,一是她爹娘的事。二,就是失了清白之身這件事。
白熹微。
想起這個名字,她心裏就恨。
容笙掃了她一眼,“你別想打熹微的主意。”葉風煙的身子顫了一顫,“世子,我…”
容笙拉過他的手腕,葉風煙睜大了眼,“世子……”剩下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幽幽暈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以後,已經是第二天早晨了,身子酸痛的很,動一下就痛的厲害,她明白了什麼,於是她張了張嘴,“世子…”卻發現自己的聲音沙啞的厲害。
容笙毫不憐惜的看著她默默流淚,“你以為是本世子嗎?不過是我的侍衛他……嗬,委屈?昨夜你還不是很享受?裝什麼純潔?”
葉風煙閉上了眼,偏過頭去,為什麼她的命就這麼苦?
“後天清晨來郊外,你隨我去宣城。對了,以後的每個月十五,你便等我。”說完以後便不見了身影。
葉風煙好半天才緩過神來,僵硬的穿好衣服,沒對任何人說起。
然後?然後她就來到了這裏。
葉風煙看著手裏的簪子,嘴角苦澀,她啊,這一生,便是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