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世然離去沒多久,有人就到了,不過來的不是易天他們,而是一個老頭,也就是那位總是跟在宋一菲身旁的福伯。
“福伯?”木雲飛對這個老頭記得還是很清楚的,雖然這老頭無論動作神態都與普通人無異,但是木雲飛看得出來,這個福伯絕對是個深藏不露的人物,也正是因為這位福伯,所以木雲飛才會對宋一菲的家世知道的更清晰一些,能有這麼一個身手絕高的老仆人,可想而知宋一菲的背景有多深了。
“恩,聽說昨天你受了傷,小姐讓我來看看你,順便給你送點金瘡藥。”說著,福伯從袖口拿出一個淡白色的小瓷罐,那小瓷罐僅有兩個大拇指大小,不過罐麵上卻是繪製著一副完整的《竹海聽濤圖》,翠綠色的竹林栩栩如生。
木雲飛接過金瘡藥,笑道:“真是謝謝福伯和宋一菲了。”說著,木雲飛拔開塞子,聞了一下,隨即他驚疑了一聲,道:“活絡靈效散?”
福伯聽了更是驚訝,“你知道這藥?你怎麼會知道這藥?”
木雲飛之所以能一下子就叫出這藥的名稱,是因為他實在熟悉了,以前練武和老道對練時,每次被打的體無完膚之後,老道士就會用這丹藥塗抹木雲飛的傷口。
這活絡靈效散的功能就是專治跌打損傷,功能活血祛瘀生肌療傷,效果極好,關鍵是傷口還不會留下疤痕。
“這個……我以前用過,”木雲飛模棱兩可的解釋,隨即笑道,“太好了,本來我還打算自己配置一瓶呢,現在福伯您老人家給我送來了,也省了我一番功夫,說實話其中血竭蛇和麝香這兩味藥一時之間還真是很難搞到手。”
福伯聽了這話,臉色一下子白了,蒼白無比。
一旁的蘇夢寒不解的看著木雲飛和福伯。
木雲飛手停在了空中,小聲道:“福伯?福伯你怎麼了?”
福伯顧不得蘇夢寒就在一旁,他一把搶過木雲飛手中的活絡靈效散,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見瓶子上沒有寫任何關於組成的字樣,他更是驚訝,一字一句道:“木雲飛,你告訴我,你……你是怎麼會用過這藥的?你……你怎麼會知道這藥物的組成的?”
木雲飛撓了撓頭,他記得當時用過這藥之後感覺療效很好,於是他就去老道士的中醫書庫裏,在一本古舊的線裝書裏找到的。
福伯本來還有些懷疑木雲飛隻是碰巧知道這種藥物的名稱罷了,但是當木雲飛說出“血竭蛇”和“麝香”之後,福伯就知道,木雲飛不僅知道這藥物的名稱,還知道這藥物的組成,換句話說,這個在宋家視若傳家之寶,不傳之秘的藥方,在木雲飛眼裏,卻不過是一個隨手就可以寫出來的普通藥方而已。
“福伯,這種藥……這種藥很隱秘嗎?”木雲飛小心翼翼的問。
福伯的老臉幾乎要哭了出來,“這可是宋家的祖傳秘方,趙家、周家一直以來都眼紅不已,他們願意出資一千萬購買藥劑組成和計量比例,我們都沒有賣的。你……你不應該知道啊。”
木雲飛聽了,眼睛閃過幾道黃橙橙的亮光,“一千萬?天啊,一千萬可以來找我啊,我賣啊,除了這活絡靈效散我還記得很多其他療效很好的藥方呢,天啊,我要發財了。”
福伯聽了這話,頭腦一陣暈厥,這小子到底理解不理解知識產權的,理解不理解這種藥物背後巨大的商業價值的,他慌忙上前,說道:“雲飛賢侄啊,這方子一千萬可不能賣啊,這……”
說到這裏,福伯鬱悶了,宋家不賣這藥方是因為他們在利用藥方生產藥物,壟斷市場,而且宋家也不缺那一千萬,可是木雲飛隻是個小保安而已,一個小保安麵對著一千萬,別說是一個事不關己的藥方,估計就算是自己媳婦的裸1照他都會賣出去的。
木雲飛看著福伯。
福伯一下子噎住了,說不出話來,他老臉神情變了幾變,最後道:“總之,賢侄,這方子你以後千萬不要隨便寫出來,一定要記住,這不僅是我求你的,也是小姐求你的,而且,賢侄我保證你一定不會吃虧的。”
說完,福伯把那藥瓶往木雲飛手裏一塞,匆匆就往門口走去,剛走出去,福伯又轉了回來,道:“哦,那個……賢侄,我本來是代小姐捎話給你,一周之後小姐要在咱們學校進行公開演出,希望你在那之前能夠痊愈,到時候為小姐伴舞。當然,這……現在看來,這似乎不那麼重要了,該死的,我得給老爺說說這件事去。”
福伯有些慌亂,他也不管木雲飛聽不聽得懂,大步就朝病房外走去。其實對於福伯來說,令他慌亂的並不僅僅是一張藥方,而是因為這藥方背後所投射的信息,一個小保安是如何得知宋家祖傳秘方的?這才是最令福伯鬱悶和慌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