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雲飛看著身旁的韓凝雪,太陽穴處感受著她指尖的輕柔,心頭的抑鬱不禁散去了幾分,木雲飛喝了口茶,連帶著茶葉一起咽進了肚中,道:“蘭博基尼跑車?恩,要求倒真是不高。”
韓凝雪聽木雲飛這樣說,嘻嘻一笑,她幹脆跪在地板上,輕輕按揉著木雲飛的腦袋,道:“是啊,聽雨婧姐估算,等食堂進入正軌後,三百多萬也就是你三個月的分紅而已,是不多哈。嘻嘻。”
木雲飛張了張嘴巴,道:“這……這樣啊,那我算不算富豪?”
韓凝雪將小臉湊到木雲飛的眼睛上方,認真的說道:“恩,跟我比起來呢,你確實算富豪了,不過跟我爸比起來,嘻嘻,你隻會被越落越遠。”
韓凝雪的氣息噴吐到沙發上木雲飛的鼻尖,隱隱作癢。
木雲飛看著韓凝雪的麵容,她那小小的鼻尖光潔嫩白,木雲飛不禁伸出手,快速的捏了一下,柔柔的,彈彈的,十分舒服。
韓凝雪一愣,隨即兩隻手掐住了木雲飛的脖子,叫道:“你又摸我鼻子,我鼻子本來就小,都被你捏的不長了。”
木雲飛慌忙告饒。
韓凝雪起身,指著木雲飛,道:“就這麼說定了,送我一輛車,否則我掐死你。還有,麻煩你下次穿了內褲再四處晃悠。”
說完,韓凝雪噠噠噠的往臥室走去。
木雲飛看著韓凝雪的背影,心裏如同打翻了五味瓶,甜蜜、煩鬱混雜在一起,搞不清楚究竟為何。他忽然想起楊雨婧,心頭有些恍悟,是啊,自己和小雪住在一起,不僅對小雪不好,對雨婧來說,何嚐不是一件傷心事,當然前提是楊雨婧答應了自己的追求。以前自己和小雪住在一起,因為自己要時刻保護小雪,還說得過去,可是現在危險基本已經遠離,再繼續住在一起,似乎真的有很多負麵影響了。
木雲飛想到此,不覺歎了口氣,然後揉了揉腦袋,跑上樓,換了身衣服,他記起,自己是該去自己的公司看看了。
換上衣服,木雲飛和韓凝雪打了聲招呼,便來到了南華大學外的南大街上,伸手攔了一輛出租車。
那出租車司機見木雲飛是從南華大學出來,便主動打招呼道:“老師你這是要去哪?”
木雲飛低頭打量了自己一下,心道:我就這麼成熟嗎?他隨口道:“去河下區思然公司。”
那出租車一愣,“思然公司?有這公司嗎?”
木雲飛鬱悶的看了那出租車司機一眼。
出租車司機摸了摸自己臉上那顆碩大的青春痘,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老師你說的地方是那處‘下崗工人收容所’啊,好嘞,您坐好,很快就到。”
木雲飛愕然的看向出租車司機,“為什麼叫下崗工人收容所?”
出租車司機明顯是個健談的主,他笑道:“我一看老師你就沒去過那家公司,那公司,哎,說什麼公司呢,其實就是個工廠,那工廠四周可都是一排排漂亮的寫字樓,辦公大廈,唯獨那家公司,占地麵積大不說,還修建著廠房啥的。人家其他公司職工都是穿著西服領帶去上班,那家公司,哈哈,招的都是些下崗的大叔、大媽。所以我們都習慣叫那地方喂下崗工人收容所了,你一說思然公司,我猛的一下還真沒反應過來。”
木雲飛摸了摸鼻尖。
這出租車司機估計也是很少能碰到木雲飛這麼好的聽眾,便繼續道:“哎,老師,你去那是為了什麼事?”
木雲飛應付道:“那公司的老總和我是好朋友,去找他聊聊。”
出租車司機又摸了摸自己臉上的碩大青春痘,也不顧及木雲飛的麵子,笑道:“我說你朋友可真是走了狗屎運,別看那個公司一直半死不活的,如今光那片基地就能讓你朋友賺了不少吧。你說二十年前我怎麼就沒想到要在那裏買塊地份呢,我老家可就在旁邊,哎,命啊。誰也沒有想到,河下區這麼大的地份,那些白癡領導不開發別的地,單單就選中了那麼窮得一塊區域搞開發建設,哎,現在那地方可真是寸土寸金了。”
木雲飛心道:這可不是命,宋老爺子當年建這個公司,擺明就是圈地來了,這就是商人與平民之間的差距。
河下區就在南華市區幾十公裏處,一個小時的車程不到,思然公司所處的正是河下區高新開發區的位置段,四周多是些著名企業的辦公樓,與周圍富麗堂皇的辦公樓,亦或是奇形怪狀的大型研究室比起來,思然公司實在是有點寒磣,它整體就像一個大的廠房,隻是在公司的最後麵才凸起一座三層的小樓,雖然麵積很大,但是大多數麵積都被青磚壘成的棚頂所覆蓋,賣相實在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