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也這麼自在,真叫我是失望。”低沉緩慢的聲音在她的耳邊響起,“傷口還痛嗎?”

程誠微笑著抬頭,“嗯,動作幅度不大的話,差不多就沒事了。”

“才幾天的時間,就在我的眼皮底下受了三次次傷,”韓禎霆搖頭笑了笑,“看這頻率我還以為你身上會有很多的疤痕。”

程誠頓時想起了換衣服的事情,她簡直拒絕想象一個男人換下她的衣服還幫她擦洗身體。

幸好她昏迷過去了,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吃完晚飯了嗎?”程誠果斷的選擇轉移話題,再說下去,她隻有繼續被占便宜的份。

“所以恰好每次受傷都碰到我了嗎?”韓禎霆置若罔聞,眼裏含著笑,似乎這是個很重要的問題。

程誠的眼角瞟了他一眼,偏過視線,“韓禎霆,我餓了。”

“回答我這個問題,作為交換,我告訴你陸凝的消息。”

程誠抬起眼簾,平靜的眼神裏隱了什麼其他的東西。

韓禎霆淡淡的笑,“不用這麼吃驚,這艘遊輪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我不知道的,包括你的目的。”

程誠並不意外,隻是剛才類似嗔意的笑容依舊消失,反而恢複了程誠慣有的溫涼,聲線平淡,“我受過很多次的傷,或重或輕,不過都好了。”

“程誠。”韓禎霆蹲下身子,藍色的眸直視程誠的眼睛,她下意識的想側過視線,韓禎霆已經抬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聲音聽起來極其愉悅,“你生氣了。”

程誠並不生氣,依舊淺笑,“我為什麼要生氣?”

“你在想,”眼裏的笑意更深,“這個男人從一開始就在戒備我懷疑我,他所作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程誠,你一定不能喜歡他。”

他幾乎斷定她會立刻否認,程誠的防禦心極重,有貴族小姐的修養,自身的卻又極為克製隱忍。

然而她隻是輕輕的笑了,“你說隻要我回答你的問題,就告訴我陸小姐的下落,我想知道,她還好嗎?”

韓禎霆眉梢微揚,“法克把她送到英國去了。”

程誠蹙眉,臉色有點難看,聲音不自覺的低了幾度,“為什麼?”

韓禎霆漫不經心,“自然是為了借她找出背後的人。”

程誠沉默了幾分鍾,才緩緩道,“禎霆先生,法克是黑手黨的第二把交椅,”說著,停頓了一會兒,苦笑道,“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他當然知道,眉間瞬間渲染了幾抹華麗的色調,“你不是一直懷疑我的身份沒有看上去那麼幹淨嗎?”

複雜到可以跟黑手黨抗衡?這是歐洲最大的黑道組織,這一點她再清楚不過了。

程誠終於直視他的眼睛,聲音很低,還帶著一抹淺淺的啞,“告訴我,你到底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

韓禎霆的手指漸漸撫上她的臉,唇角是低揚的笑意,“以前是公爵小姐的價值和藍舞的身份,現在,是你這個人。”之間描繪著她的唇瓣,平緩的聲音帶著宣誓般的篤定,“我要你,所以,做我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