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妮看到韓禎霆這幅溫柔繾綣的模樣便差點崩潰，他什麼時候這樣看過她？
程誠抬頭回了他一個笑容，手覆在停在她腰間的手上。
視線轉移，落到佳妮身邊的男子身上，程誠笑得禮貌，微微的鞠了個躬，“托馬斯先生，您好。”
程誠原本似乎隻是禮節性的打了個招呼，視線並未做任何的停留，然而湯姆卻開了口，聲音不自覺的低了幾度，“這位小姐，不知道你貴姓？”
他看著她，眼裏甚至包含了幾抹急切，又仿佛在死死的壓抑著什麼。
韓禎霆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低垂了眉眼，攬住她的手收得更緊。
程誠抬起眸，看了他半響，那眸色有些莫名，有看不出什麼意味，依舊是極有禮貌的聲音，隻是夾了一抹不易覺察的輕描淡寫的淡漠，雖然這淡漠並不明顯，甚至隻是錯覺，目光直視對方複雜的神色，“我是程誠，托馬斯先生。”
托馬斯的眼裏的情緒瞬間變化，有點猝不及防，似乎是很意外，又好像忍耐著什麼，稍微有點眼力的人都看得出來，他的神色不對。
程誠看向佳妮，姿態平和，“佳妮小姐，我想以我的立場不適宜說得太多，原本這樣的場合我是不應該出現的，隻是你的認知有些狹隘。”佳妮冷笑著看她，語氣裏全是不屑，“你是想說你會對韓禎霆不離不棄嗎？”
程誠微笑著看她，“我是想說，韓禎霆?禎霆不會有被你所說的那一天。”
“你……”佳妮一愣，卻說不出話來。
她在名媛圈裏向來都是被人奉承的對象，別人都隻會想著討好她，就算是那些自命清高的女人，身家地位比不過她，氣場就更勝不過她。
但是程誠不一樣，她溫言笑語，不卑不亢，對你的優勢跟傲慢完全視而不見，有誰來攻擊她，也隻會是打在棉花裏的拳頭，沒有著力點。
你若是太過盛氣淩人，旁人也隻會覺得你驕縱不懂事，而她修養良好，溫婉謙遜。
“程小姐當真是自信透底，隻是，凡事都不要講得過死。”湯姆已經恢複他之前的淡然，聽到她的話，淡淡的開口，隻是目光始終落在她的身上，好似在研究著什麼。
程誠好似全無察覺，靜靜的任由韓禎霆半摟著。
韓禎霆低頭看了她一眼，從容笑道，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程誠總是這樣，真是讓您見笑了，隻是，我還不至於出賣自己。”
混在這個圈子，他從來不覺得聯姻--或者說出賣婚姻有什麼好或者是不好，這不過是利益的交換罷了。隻是他習慣一筆交易的主導權由他自己來掌控。
驀地，藍眸挑起一抹邪肆，韓禎霆慢斯條理的開口，“托馬斯先生，您是不是認識我們家程誠？”
湯姆抬起眼簾，看了一眼安靜的程誠，搖了搖頭，淡淡道，“不是，不過是覺得跟我的一位故人有些像罷了。”
故人？韓禎霆微微的眯起眸，笑得優雅，“哦，”頷首，轉向一臉陰鬱的愛德華，彬彬有禮道，“父親，既然如此，我想我可以先離開了。”
說罷，便攬著程誠說完肩膀，徑直的離開酒會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