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禎霆眉梢不露痕跡的輕佻起來，聲音裏還是沒什麼情緒，“這是我的私事，你沒必要多問。”
“可是，”西諾雙手握著拳，無力又憤恨，“瑪索會難過的，你明知道她愛你。”
韓禎霆皺著眉頭，沒什麼反應，波瀾不驚的語氣好像在陳述一個不關緊要的問題，“我打算娶她。”
“那瑪索呢？”
“她不是跟你在一起了嗎？”
“你明知道我們在演戲！”西諾低吼道，“誰不知道她從小到大眼裏隻有你。”
韓禎霆淡淡的看著他，“她想要的生活我給不起，她跟著我不會幸福，這一點，也是誰都清楚地事情。”
“你一定要這麼執拗，不能為了瑪索放棄？”西諾看著床上的女子，滿眼都是心痛與挫敗。
“不能，”韓禎霆扯出一抹淡得幾乎透明的笑容，“這是我活下去的理由。”
“我並不是沒有想過要放棄，”藍眸看著自己的指尖，說出來的話飄渺的好像完全沒有任何的意識，“誰願意一生為了這樣的東西而活，可惜啊，有些恨，已經纏進了骨髓，我無法擺脫，隻能迎戰。”
“程誠在哪裏？”韓禎霆走進大廳，隨口向正在打掃衛生的傭人問道，手臂上拿著的是脫下來的西裝外套。
“先生，程小姐再廚房。”傭人恭敬的答道。
隨手將手上的東西扔到了沙發上，韓禎霆抬腳朝廚房走去。
腳步停在門口。
視線看過去沒有任何的阻礙，女子的身影安靜的立在廚灶的前麵，她的手裏拿著勺子，正在輕輕的搖拌著著鍋裏的東西。
寬鬆的米色上衣，長發簡單的束了起來，隻有幾縷從而前滑下，露出修長好看的脖頸，眼神專注，認真地好像除了眼前的那一鍋湯什麼都沒有想，麵容恬靜，隻是無形中散發著某種落寞。
乳白清香的霧靄中，韓禎霆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詩，是芊芊告訴他的，洗手作羹湯。
他忽然就覺得原本沉重煩悶的身體忽然變得輕盈起來了。
他在門外站了很久，她卻始終毫無知覺。
他走過去，從後麵抱住她，程誠沒有回頭，隻是輕輕的問，“瑪索好點了嗎？”
韓禎霆卻是答非所問，下巴埋在她的頸窩，“這幾天的粥和湯都是你親自準備的？”
“我隻是想為她做點事情罷了，你的廚師手把手教我的，還能吃嗎？”她卻有點小心翼翼，忐忑的問道。
“很好，”韓禎霆將她的身體搬過來，迫使她與他對視，“程誠，你似乎足夠大度，還是足夠懂事，嗯？”
有意或者是無意，他這幾天是怎樣冷淡她的，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了，他基本上都留在醫院照看瑪索，她偶爾會去，次數不多也不少，很少說話。
可是，即便是這樣，她依舊是這幅笑顏溫言的模樣，沒有半點生氣的跡象。
知分懂寸，這不就是最適合他的女人了嗎？怎麼他好像有點失落，一種說不出的煩悶堵在心頭。
“我連生氣的資格的都沒有，”程誠笑著，眼裏淨是無奈，“她是你的青梅竹馬，還是差點為你死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