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給她下了藥。

程誠從床上站了起來,也顧不得下身沒有穿衣服,走過去就扶住瑪索的肩膀,聲音幹澀的仿佛幾天沒有喝過水了,聲音尖銳得近乎難聽,“他怎麼樣了?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

瑪索看著站在她麵前的女人,她身上穿著韓禎霆的襯衫,鎖骨處那麼清晰明顯的吻痕,要有多瘋狂多用力才會留下這麼深的痕跡,她睡在他的臥室,他的床上。

他愛屋及烏,為了她的好姐妹,為了不讓她難過,他甘願以身犯險。

她從來不知道,韓禎霆能愛一個女人到如此的地步。

她頭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他把程誠當成了自己的女人,他疼她寵她愛他。

瑪索心痛,冷笑著望著程誠蒼白的臉蛋,“他怎麼了?他被你害死了,不是你求著他去送死嗎?你現在高興了嗎?”

程誠隻覺得自己全身的力氣都被人抽幹了,她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臥室鋪了厚厚的地毯,明明很是溫暖的溫度,但是她冷得全身都在發抖。

瑪索不想再看這個女人,也不想看到這間見證他們恩愛的臥室,轉身就走出了臥室。

芊芊進來的時候,程誠正抱著膝蓋坐在地上,整個人像是被人抽調了靈魂一般,雙目無神,長長的頭發淩亂的散在肩頭。

“程誠,”芊芊走過去,摟著她的肩膀,“你怎麼了?”

“對不起,”程誠捂著自己的臉,喃喃的反複的念叨著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法克看著站在飛機前的男人,他穿一件黑色的襯衫,前麵幾粒扣子都微微的敞開,他視線瞥了一眼他脖子下青青紫紫的吻痕,不由呦嗬了一聲,“話說,昨晚做得還真夠激烈的啊,看不出程誠看上去那麼淑女端莊,床上會這麼熱情。”

韓禎霆笑,優雅如昔,然而藍眸卻是一片冰涼,昨晚她在他身下哭泣的麵容浮現在他麵前,悲傷又絕望,一晚上都任由他為所欲為,甚至主動配合他的欲望,她越是配合,他折磨得越痕。

他懶懶的開口,“我給她下藥了,當然熱情。”

他跟她說,你伺候我一個晚上,我要是覺得滿意,明早就調人幫你去救李沫。

她的唇色蒼白,出神的看著他,可是,你不是說,除了你,再找不到人可以有把我把飛機開進去嗎?

他輕輕的笑,所以你會舍不得我去嗎?

她圈著他的腰,下巴埋進他的脖子裏,顫抖著說不出話來。

他涼涼一笑,扯開她的睡袍毫無預示的衝進她的身體。

他的生死,哪裏有李沫重要,偏偏該死的他還舍不得她難過。

法克鄙視他,“連上個床都還要下藥的女人,你竟然還巴巴為她去救自己對頭,真想一巴掌抽死你。”

藥的確是下了,做完最後一次她迷迷糊糊的被喂了一杯水,他放了點藥,約莫著能讓她睡上三天。

如果他沒能回來,那她從此自由,如果他有命回來,那麼,從此她愛不愛他,都隻能留在他的身邊。

像他們這樣的人,想要一個女人,什麼手段都可以用。

他不顧她的感受折騰了她一個晚上,她也就哭了大半個晚上,有什麼辦法,說不定他回不來了,不要個夠,豈不是很虧。

腳剛踏上飛機的階梯,法克喊住他,英俊妖孽的臉終於撤掉了平時的笑嘻嘻,他淡淡的看著韓禎霆,“記清楚了,你要是回不來,程誠就會躺在另一個男人的身下承歡,兄弟一場,我肯定看不得你落個為他人做嫁衣的下場,所以,我會替你殺了她,把骨灰揚在那片沙漠去陪你。”

韓禎霆眯了眯眸,正想說什麼,法克聳聳肩,“你要是死了,什麼威脅我的話都沒有資格說,我真要動手,沒人能攔住。”

韓禎霆頓了半響,“我會回來,不準動她,那是我妻子。”

“滾吧,我忙著收葉門的地盤,不送了。”

程誠還沒睜開眼睛,便覺得頭劇烈的疼痛,她掙紮的醒了過來,入目的是熟悉的臥室,陽光被窗簾攔在外麵,室內一片安靜溫涼。

她掀開被子,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她感覺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久到整個大腦反應都慢了幾拍。

韓禎霆呢?他去哪裏了?

她看了眼自己身上,穿的是男人寬鬆的襯衫,身上到處都是歡愛留下來的於痕,她皮膚白皙,更是襯得這一身慘不忍睹。

她慢慢的回憶,首先湧入腦海的就是昨晚的瘋狂,搖搖頭,努力的想要尋回清醒,是昨晚嗎?

還沒等她理清思路,臥室的門突然被人打開,程誠嚇了一跳,蹙眉看著來人。

是個年輕的美人,金發碧眸,美得很遠異域風情,此時她那雙好看的綠眸正死死的看著她,眼裏的怒火和不可置信異常明顯。

視線落到程誠的身上,她麵上的表情更是憤恨不已,走到床邊想也沒想就一個巴掌甩了下去。

程誠的思維沒有反應過來,渾身也是軟綿綿的沒有力氣,因此生生的挨了這個巴掌。

傭人管家在這時也走了進來,她連忙拉住那女子,小聲道,“瑪索小姐,禎霆先生走之前說過,程小姐醒來之前,我們不能打擾她。”

走?

“韓禎霆去哪裏了?”

“去哪裏了?”瑪索冷笑著看她,“程誠,你竟然還敢他娶哪裏了,你想做什麼?炫耀?炫耀他為了你連命都能搭上。”

這句話讓程誠一下子亂了心神,她睜大眼睛恐慌都溢了出來,連聲音都揉了顫音,“你說什麼?你是什麼意思?”

什麼叫連命都搭上?

他真的去救沫了嗎?可是,為什麼?為什麼她都不知道?

她盯著瑪索身旁的傭人,“我睡了多久?”

傭人幾乎被她此時的神色嚇到了連忙磕磕盼盼的答道,“三……三天了。”

三天了。

她驀然想起那晚她睡過去之前韓禎霆哄她喝了一杯水,她當時已經神智不清,沒有半點思考的力氣,就著杯子就喝了下去。

他給她下了藥。

程誠從床上站了起來,也顧不得下身沒有穿衣服,走過去就扶住瑪索的肩膀,聲音幹澀的仿佛幾天沒有喝過水了,聲音尖銳得近乎難聽,“他怎麼樣了?你告訴我,他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