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出一個公司的名字,不大不小的企業,當然,跟華安相比,就隻是小蝦米了。

“你的設計圖還在嗎?”芊芊看著她大大的帆布包,“給我看看。”

安芊芊身上有種令她不敢違抗的氣勢,她拉開包上的拉鏈,夾在繪畫本裏的幾張設計紙拿了出來。

“原來是服裝設計師。”安芊芊接過圖紙,仔細的一張張看了下去,看得出還很生澀,雖然不夠成熟,甚至還有模仿的痕跡,但看得出很有靈氣,如果能接受更加係統專業的培訓,她很有潛力。

“你的組長在坑你,他叫你來就是要把你送給那個老男人的,”安芊芊看著對麵女孩不可思議的臉色,淡淡道,“如果你願意的話,明天上午九點,你去人事部報道,我會把你安排在設計部,你挺有天賦,別浪費了。”

服裝設計是華安國際最近兩年新擴大的一個部門,需要新鮮的血液以及屬於自己的設計師。

“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葉伊。”

“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考慮一下。”

葉伊睜大眼睛看著她手裏的名片,安芊芊,華安國際總裁秘書。

飛往巴黎的航班。

“藍歌?”驚詫的聲音,蘇雲驚喜的看著倚在椅子上專心玩遊戲的女孩,“你怎麼在這裏,你姐姐呢?”

被叫做藍歌的女孩聽到聲音,緩緩地抬起頭,下一秒,露出一抹人畜無害的純良笑容,“嗨,真是巧,我姐姐去上洗手間了。”

跟在蘇雲後麵的是兩個年輕俊美的男子,一個溫文儒雅,一個帶著桀驁。

藍歌維持著笑容,”兩位郭先生也在,真巧。“

兩位郭先生?她這稱呼,可怪新鮮的。

郭夜陰測測的開口,“藍歌,你們這是要去哪裏?”

藍歌眼睛睜得大大的,特別無辜,“你腦袋被撞了嗎?飛機上誰不知道這是飛往巴黎的?”

“我是問你們去巴黎做什麼?”

藍歌聳肩,甜甜道,“旅遊啊,巴黎不是每個女孩子都想去的城市之一嗎?我放暑假了,所以叫我姐姐帶我去巴黎。”

程誠從洗手間回來,就聽到李沫在又在那裏麵不改色的忽悠人,暑假?那是跟你有關的東西嗎?

雖然,再次看了一眼她的裝束,沒有人會懷疑,一頭俏落可人的短發,戴著紅色的毛線帽,兩邊還分別垂下兩個不長不短的毛球,米色的厚厚長款毛線加絨棉衣,脖子上一條風格甜美的長圍巾。

配上那張巴掌大的瓜子臉加上人畜無害的純良笑容,一雙天天水洗過一般的眼睛,毫無懸念的蘿莉甜美風。

就因為她這一身裝嫩的打扮,她們已經被騷擾過無數次了,最嚴重的一次直接惹到了黑手黨一個小分堂,那堂主非要抓她做壓寨夫人,結果她還來得及出手,就被郭家的兩兄弟英雄救美的救下了。

“郭先生,”程誠走過去,微笑的打招呼,“在這裏碰到你們,真是很巧。”

深灰色大衣,米色圍脖,黑色的長發,溫靜清雅,她是藍歌的姐姐,藍舞。

程誠睨了李沫一眼,示意她別編得太過分。

郭軒微笑著問程誠,“藍舞小姐,你們在巴黎有認識的朋友和親人嗎?”

程誠眸光微動,笑了笑,“沒有,我們隻是來玩的。”

“既然如此,如果你們不介意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雲兒對巴黎很熟,可以讓她給你們當導遊。”郭軒氣質溫和,是典型的謙謙玉公子。

李沫眼珠一轉,笑得賊兮兮的,“郭先生,你不會對我姐姐一見鍾情了吧?”

程誠無奈的瞥了李沫一眼,“抱歉,我妹妹就是喜歡胡言……”

“也不算,”郭軒打斷她,唇角是溫柔的笑意,“上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如果我從巴黎回去還能找到你,我就追求你,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又遇見了。”

李沫挑眉,她可隻是隨口說說而已啊。

程誠的神色沒有半分鬆動,依舊是溫雅有禮,“謝謝郭先生的垂青,隻是恐怕我們不適合。”

“不適合?”郭軒沒有料到她會拒絕得這麼幹脆,連理由都想好了,雖然這理由大街得沒有任何說服力,“這話怎麼說?”

程誠笑著看他,“郭先生一看就是出身豪門貴族,我們這種小家小戶的灰姑娘實在高攀不上,神州人自古講究門當戶對,你我差距太大,實在不般配。”

李沫剛好開瓶喝了一口水,差點沒有全部給噴出來。

程誠你還敢不敢再瞎扯蛋一點?

你出身的那是貴族中的貴族,你嫁的男人那是豪門中的頂級豪門,差距太大?

郭軒還想說什麼,空姐已經走了過來,“先生,飛機要起飛了,麻煩您馬上找到您的座位。”

“我們下了飛機再聊。”郭軒溫雅的態度裏隱著一抹強勢。

李沫舞著爪子目送他們離開。

“要不要這麼不留餘地,我看他人挺好的,風度翩翩,家教良好。”李沫撐著下巴,笑意盈盈的開口。

“我是有夫之婦。”程誠從包裏翻出一本雜誌,淡定的答道。

“我記得咱們去巴黎可是去辦離婚手續的。”李沫勾起唇角,笑得意味深長,“其實你不辦也不重要,換個身份,照樣可以過得很好。”

“我被男人傷透了心,暫時維持單身。”

“得了吧,你就經曆過那麼一個男人,裝什麼坎坷少婦。”

“是兩個,還有程沐。”

“他也算?”她笑了一下,“我還以為你說的是你那個負心的爹地呢。”

“為什麼不算,我整個少女時代都在暗戀他。”

“你沒告訴過我。”李沫正襟危坐,好似這是件多麼嚴肅的事情。

“你知道的事情有告訴的必要嗎?”

好吧,她確實知道。

其實那都不算愛情,仰慕之類的成分居多,這一生真正傷到程誠的男人,也就隻有韓禎霆禎霆而已。

“話說,”她懶懶的開口,“你真的不愛他了?”

“不重要,”程誠想也沒想就回答了,“對我來說,這早就不重要了。”

對現在的她而言,唯一重要的就隻有李沫,程誠苦笑,她現在是****通緝榜上遙遙領先冠名足足三年的葉門叛徒,沈易知翻天覆地的找她,那個男人現在恨她入骨,昔日的戀人反目成仇,李沫每天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笑臉,痛苦跟無奈全部都壓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