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晴,你老實告訴阿姨,你對韓流年是不是還沒死心?”

唐又晴看了胡欣一眼,又低頭下去,她為難著,不敢說。

“又晴,我一直都把你當自家人看待,你也給阿姨說實話,你跟韓流年,以前可是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你要是不去美國,你們早就結婚了,或許都有小孩了。”

唐又晴癡癡地笑了笑,“是啊,都是我自己沒好好珍惜,怪不得別人,若是早知如此,我絕對不會離開韓流年的……”

胡欣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的心意,阿姨明白,我的兒子我明白,他也不可能忘了你,對她,就是一份責任。”

唐又晴默默點點頭,眼中泛著淚光。

胡欣很快就走了,但是她沒有回家,而是打電話給劉子業詢問舒舒的家在哪裏。劉子業自是理虧,很快就將舒舒家的地址告訴了她。

舒舒正收拾著母親的遺物,聽到門鈴聲響起,以為是韓流年回來了,就去開了門。

一開門,她驚詫地看著眼前的人,“媽……”她遲鈍地叫著,“媽,你怎麼,怎麼知道這裏的?”

不等舒舒邀請,胡欣就徑自推開門走進裏麵,拖鞋也沒有換,就踩著高跟鞋“喀喀喀”地往裏麵走,“韓流年呢?韓流年,韓流年。”

也不用四處看,這房子小得很,兩室一廳,一眼就看到了盡頭。

“韓流年呢?”沒找到人,胡欣回轉身來質問她。

舒舒沙沙地說:“他去買菜了。”

“什麼?你讓韓流年去買菜?”胡欣氣極了,在家裏,韓流年就是大少爺,什麼事都有下人做,就連喝茶也不用自己倒,現在可好,娶了老婆還為老婆買菜做飯,這像什麼話。

忽然注意到舒舒頭上別著一朵小白花,又細細看了看舒舒,雙眼紅腫,像是哭過,她疑惑地問:“你怎麼了?”

舒舒眼神一低,輕聲說:“我媽,剛去世。”

“好啊,這麼說來,報道都是真的了,你的親生媽媽並不是張琳,而是另有其人,而你,真的隻是劉子業的私生女?”

舒舒坦然地承認道:“是的,報道都是真的,不過媽,責任並不都在我不是嗎?我也是情非得已,存心要欺騙你們的是劉家。”

她母親臨死,劉子業都沒有露臉,母親這一輩子就是愛錯了人,才會遭受這般苦難,所以對劉子業,她心裏有恨。她並不會怎生地去害劉家,但事實就是這樣,她不會替劉家隱瞞,她不願替劉家背著個黑鍋。

“媽,你要討說法,去找劉家,找我沒用。”

“你別叫我媽,我受不起,我們韓家也容不下!舒舒,既然你都承認了,那我也不拐彎抹角,你走吧,我們也不會告你騙婚什麼的,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家若是攀上個騙婚的罪名,這輩子都毀了。我們韓家也不想鬧出事情來,該給你的一分不會少你,隻要你離韓流年遠遠的就成。”

舒舒想笑,想大笑,她一直在等韓流年開口,卻沒想到是這個婆婆先開了口。婆婆一直都不喜歡她,每次回韓家吃飯,婆婆總是背著奶奶給她使眼色,婆婆還很喜歡唐又晴,他們一家人都喜歡唐又晴,這些她都是知道的。

本來也已經做好了準備,就等著韓流年開口,韓流年不開口,她就當時多享受幾天有人愛的感覺。她知道韓流年為難,韓流年對自己也多少有了些感情,在這個時候說離婚,他肯定說不出口。這下由他母親來說,也好。

隻是,心裏好像被一把刀捅了幾下,好痛,痛得說不出話來。

“舒舒,你就給我一句話吧,走,或是不走。”胡欣逼得緊。

舒舒本能地伸手捂住疼痛的心口,想著舒寧臨死前韓流年對她的承諾,舒舒就覺得心寒,這是他們母子的計謀嗎?兒子說不出口就由母親來說,是他們說好的麼?

“還有膽子去醫院警告唐又晴,我說,你有什麼資格去警告人家?她才是真正的名門閨秀,你隻是一個私生女。”

“你說什麼?”這句話深深觸動了舒舒的神經,這個唐又晴,又在搬弄是非了吧。